荆梨一噎:“他...自然是回家了!”
苏氏盯着女儿的脸:“你说说你心里到底是咋想的?当初我说考虑他的时候,你又不乐意,如今你又偷摸着跟人来往,你是不是对他有想法了?”
“小霍这个人虽说看着不错,可家里啥人都没有,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啥的,要真说把你许给他,我这心里反倒不踏实!”
荆梨正色道:“阿娘你无需担心这个,就算我对他有点好感,但还不到说要成家的份上。”
她没说出口的是,虽说霍深对她和家人都不错,可这人总透着一股子疏离感,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母女俩都有心事,这一夜都没睡好,天一亮就起身准备回村里。
“不和小霍打个招呼吗?”苏氏收拾着问荆梨。
荆梨已经把车给套了出来:“不用了,给他留个口信,等会海棠回来咱们就走!”
清晨的薄雾中,城门口等着进城的小子突然睁大了眼:“二...二婶?”
荆槐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那车驾上坐的人正是二婶苏氏和堂弟荆烨。
“二婶、阿烨!”马车呼啸而过,风声将他的呼喊声淹没。
身边的车夫不耐道:“你瞎嚷嚷啥?不晓得这是城门口啊,要是得罪了守城的军爷,有得你好受!”
这人是汪家庄子上送货的,架不住荆老太给的十几个铜板,带着她家二孙子走一趟,看看能不能给他寻个活计。
荆槐急着对车夫道:“我没认错,刚过去那车上的人真是我二婶和堂弟。”
车夫嗤笑:“你瞧瞧人家那车,一看就是家底殷实的人家,不是说你二婶家也是逃荒去了吗?就那车那骡子,就算她家辛苦一年也未必买得起。”
荆槐想想也是,可一想到荆梨一家走的时候,就已经有三个骡子车了,备不住是到了这边卖了倒腾的。
可这千里迢迢的,他们家难道就没有遇上流民劫匪啥的,还能东西一样不落的带过来?
“你说这皇室中人是不是有病?就你爹那鬼样,堂堂公主居然看得上!”苏氏和荆梨坐在车辕上,压根就没注意到刚有人叫了自己。
提起荆伯安,又忍不住吐槽秀山公主,实在不是苏氏看不起人,她如今见的多了,对自家那个死鬼男人还真心瞧不起,一个她都瞧不起的人,秀山公主咋就看上了。
“秀山公主自然是看不上他的,一个泥腿子出生的行伍,大字不识一个,凭着一股子蛮力得了窦将军的青眼,做了从六品的千户,要不是娶了秀山公主,他祖坟着火了也当不了这个怀安将军。”陈中裕对着澹台凛恭恭敬敬道。
“呵!”澹台凛轻声讥笑,声音低沉悦耳:“我那个只差没在后院挂南风馆牌子的长姐,是如何与这位怀安将军成就这一场旷世奇缘的?”
陈中裕一滞随即面色古怪道:“秀山公主一开始看上的并不是荆伯安,而是后将军白长河。”
“白长河?前几日送狼皮人参过来的那个白长河?”霍深摩挲着下颌问道。
陈中裕一脸无奈:“正是姑娘认下不久的那位便宜舅舅!”
“呵,事情真是越发有意思了,接着说,那又怎么变成了这位怀安将军的?”
陈中裕随即躬身答道:“白长河不愿娶秀山公主,公主殿下就用了点小心思。”
澹台凛修长的手指捻了捻兰花蕊心:“是她能干出来的事,这位长姐和那位长兄真真不愧是兄妹啊!”
陈中裕装着没听见继续道:“谁料瑞安公主不满秀山公主许久,将当日在桂园值守的怀安将军给推了进去,成就了秀山公主与怀安将军的美事。”
“本来这事也是要按下来的,宫里那位阮贵妃为了拉拢怀安将军上头的窦将军,硬是把这事给捅了出去,还让那位古板的宗正司老王爷知道了。”
“那位老宗正一直看不惯秀山公主的作风,随即向皇上请旨将两人凑做一堆,这才有了这位怀安将军的造化!”
“真是一出跌宕起伏的好戏啊!”澹台凛感慨道:“不过老宗正有些多事了,以为一个男人就能拴住长公主。”
陈中裕顿了顿欲言又止,澹台凛不耐道:“有什么你直说就是!”
陈中裕面带尴尬:“小的听说一个关于这位怀安将军的传闻。”
“说来听听!”
陈中裕笑着说起荆伯安刚入公主府的故事来。
这荆伯安一个泥腿子出身,突然娶了高不可攀的公主殿下,不但没有战战兢兢,反而有些沾沾自喜,叫府里奴仆看不起。
这货有一天在公主府突然内急,奴仆无奈就带去了公主专用的净室。
这货在里边是边拉边倒腾,结果让他翻到一个放红枣的盒子,当下就把里面的红枣吃了个精光,他不晓得那是公主殿下拉臭臭堵鼻孔用的。
如完厕出来洗手时,见着人家放的状似菊花糕的香胰子和泡好的玫瑰洗手水,又是一通吃喝,最后让奴仆们传了出去,得了个“香厕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