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山公主脸色越发阴沉,自个儿这个嗣子是个什么东西,她心里能没数吗,只是往日里都是挑的那些平民百姓,她也就睁着眼闭只眼懒得理会那么多罢了。
可这个贱人又是个什么玩意,她也配来骂自己的嗣子。
黄夫人在一旁笑道:“今儿个可真是开了眼界了,英武不凡的浪荡子,不小心误入了恪守妇道的卖春女家中,哈哈!我的天爷,怎就有这般好笑的事呢,便是那天桥底下的说书人,都讲不出这般奇闻趣事来的。”
秀山公主气不打一出来,指着两个小厮问道:“说!你们少爷如何就进了这院子?”
两个小厮跪在地上:“今儿少爷不知怎地走到了杏眼胡同,突然想吃顺昌大街的绿豆糕,小的就去买糕,回来时少爷就已经和那位娘子好上了。”
两人一开始听着屋里的响动挤眉弄眼的嬉笑,后来不知为何,他俩靠着墙角就睡着了。
直到黄侍郎将少爷和那位娘子堵在床上,后边黄夫人也带着人闯进来他俩才醒来。
秀山公主气得手指微颤:“杨昊,你来给我说说看,你如何就到了这里?”
杨昊也是一脸茫然,他今日似乎喝了些酒,是同几个平日里的好友一起喝的,后来又是为啥来了这里,啥时候又叫小厮去买绿豆糕,心里却是糊里糊涂压根想不起来。
“我喝了点酒,稀里糊涂的走到这里,然后就瞅着那娘子倚门对我笑,还说她就喜欢老孙家的绿豆糕,我才让人去买的。”
荆梨听到这里狐疑的看了眼霍深,他这是弄的什么药,居然比致幻剂还厉害,叫人压根不记得之前事情。
那外室指天喊地的哭道:“你胡说!你方才还说是我将你抢进来的,如今又说是我对着你笑,身边人都晓得我不爱吃绿豆糕,如何会让你去买?”
复又对着黄侍郎哭诉:“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人前言不搭后语,分明就是跟夫人窜通好了来污蔑我的。”
黄侍郎避闪着外室的目光,唯唯诺诺的缩在夫人身后不敢出来。
黄夫人一声冷笑:“你可真是冤枉的很,你这院中还有两个婆子一个丫鬟,莫不是也是被人给窜通了,知晓自家娘子和外男滚到一处,居然毫无反应!”
黄侍郎从夫人身后探头出来厉声道:“你几个婆子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学那拉纤保媒的婆子,跟这个小娘皮一起做些皮肉生意。”
那几个婆子丫鬟噗通跪地:“大人冤枉啊!今日本就是大人要来的日子,奴婢们听着娘子房里有动静,只以为是大人您来了,哪成想是.....”
婆子们隐晦的瞅了眼杨昊,她们真没想到娘子房里会有旁人啊。
黄夫人冷冷一声嗤笑:“还真是门庭若市啊,居然排着队都捡着一天来了,可见你这身皮肉确有几分颜色,要不然怎会一个个的这般急不可耐。”
黄侍郎满头大汗:“夫人且原谅我这回,我也是被这妇人迷了心智,不晓得她是如此放浪之人,以后为夫定会好生呆在家中,断不会再与这荡妇来往。”
那外室满脸的不可置信:“郎君,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夫人太过强势,训你如同训那三岁孩童,膝下又只有一女,这才许诺,若是我儿入府,定然不会亏待于他,否则,我好生的良家子如何要与你做个不为人道的外室啊?”
黄侍郎满头大汗:“住口!一个靠姿色笼络人心的玩意,给我夫人提鞋都是不配的,我会心悦于你,简直就是个笑话,成日里倚门卖笑,天晓得那孩子是谁的种。”
荆梨在楼上暗骂:“男人真不是个玩意,狠起来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当回事。”
萧怜雲在一旁附和:“可不是,这外室固然可恨,可这黄侍郎最不是个东西,居然把所有事都推到了女人身上。”
萧宜枫干咳两声,提醒妹子注意一下这边还有不少人呢。
小院里闹做一团,秀山公主忍无可忍:“都给我闭嘴!”
“黄侍郎,你家的事要怎么闹是你家的事,可你把我家孩子打成这个样子,说破天也得给本宫一个交代吧!”
黄侍郎很冤啊!
他今日休沐跟夫人耍花枪,说是与友人有约,兴高采烈的过来看望外室和小儿子。
本想着给外室和儿子一个惊喜,没成想这惊喜变成了惊吓,一进院里就听到那女人和男人放浪形骸的叫声。
他当即气得脑子发蒙,冲进去逮着那奸夫就是一顿猛揍,又随手拿起床边小案上的水果刀,打算切了那奸夫的祸根,结果手偏插到大腿了。
此时黄侍郎很庆幸,得亏没伤到命根子,要不然依着秀山公主的脾气,这事怎么也没法善了。
杨昊爬到秀山公主跟前:“母亲,儿子怕是要废了,手上腿上都是伤,母亲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秀山公主蹙眉满脸嫌弃,从前觉着这小子有几分小机灵,才选了他做亡夫的嗣子,让亡夫地底下也有人供奉香火,不成想如今却是这么个不争气的玩意。
秀山公主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