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破晓之际,荆梨被霍深的呻吟声给惊醒了。
他没再发烧了,可神情之中多有痛楚,荆梨心想,这应该是他老毛病犯了。
荆梨把自己跟霍深的衣服给换了,不然霍深清醒过来懒得解释,又给霍深喂了些糖水,才起身出去找吃的。
浅滩河水里有鱼,鱼儿灵活的摆动着尾巴,游得极为欢快。
荆梨瞅了眼四下无人,掏出类似暴雨梨花针的袖珍弩直接射鱼。
提着几尾鱼回去烤上,明明空间有锅,这会也不能用了,霍深吃了药随时都可能会醒。
果然鱼肉熟香之时,霍深虚弱的睁开了眼。
荆梨扔了个竹筒给他:“自己喝!”
霍深喝了几口水,润润干涩的唇,艰难开口道:“昨晚我有没有什么失礼举动?”
荆梨似笑非笑:“抱着我喊娘算不算?”
霍深脸色一疆,荆梨又扔了尾烤鱼过来:“好大儿,吃鱼呗!”
霍深撕开鱼肉低声道:“以后别再提她,她不配!”
荆梨怔住:不应该说你不配吗?霍深母亲是海棠的姑姑,那应该是名门出身,是自己这个小农女不配与她相提并论好吧!
荆梨没再纠结,吃了一条鱼,将剩下的两条给了霍深:“赶紧吃了走,上面的人估计都急疯了!”
这都已经一整夜了,霍深愣愣:“你不吃了吗?”
荆梨灭了火堆:“让你吃就吃呗,哪来那么多废话!”
实际上,抓鱼之前人家早就吃的饱饱的了!
霍深眸色深邃看了眼荆梨,又看了眼手里的鱼,一个很能吃的姑娘,把吃的全给了一个男人,代表着什么?
没错!霍深觉得荆梨超能吃,是他见过的女子里面最能吃的,当然,荆家村人除外,在霍深心里 ,荆梨和那些乡人不是一回事。
把唯一的吃的留给自己,这代表着什么?难道是对自己…
荆梨瞧着霍深脸上神色变换,蹙眉催促他:“赶紧吃了走,上面还不知道啥情况,我们还顺着河水漂了好远,眼下也不知道在哪里。”
霍深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将手里鱼吃完,和荆梨走出山洞。
清晨的河边,河水潺潺流动,鸟儿于林间欢快跳跃,荆梨觉得好久没有这么正眼瞧过身边景致了。
不是在仓惶赶路,就是在与人殊死搏斗,累得躺下就能睡着。
霍深边走边采了些野花,编了个花环递给荆梨,脸却扭到一边不敢看。
荆梨愣了一下,随手接过往头上一戴,又开始匆匆赶路。
霍深盯着荆梨的背影,她…接了自己的花环,果然对自己有些…
“我说你磨磨蹭蹭干啥呢?都不知道咋走回去,你快点好不好!”
姑娘的脸在阳光下泛着蜜光,忽略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便如坠世的仙子。
她应该是在害羞,故意这样来掩饰自己的羞涩,霍深暗想。
两人走了许久,也没找到上山的路,他们是从耿谷河上面掉下来的,按方向没有错啊!
荆梨悄悄喵了眼手腕指南针,方向没错,继续走吧,总有上去的地方。
刚走几步,就听崖壁下面有吵闹声,难道是大郎他们下来找自己了?荆梨一喜,拽着霍深就往前跑。
霍深眼睛望着拉住自己的小手,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那边吵闹的人看到荆梨和霍深先是一愣,接着继续吵:“贺大夫,你瞧瞧,我们这些妻儿老小都饿死的差不多了,你就给俺们一些吃的吧!”
那个贺大夫不做声,旁边年轻人不耐烦开口道:“贺子瑜,都给他们吧,咱们回头再找吃的就是!”
贺子瑜眼皮都没抬:“要找吃的你自个去找,我是不会去的!”
年轻人还要劝说,要吃的那伙人已经没了耐心,直接冲上去抢。
年轻人急喊:“尔等岂可如此无礼,贺大夫救了你等,如此不是恩将仇报吗?”
那伙人边抢边道:“他是大夫,走到哪也饿不死,俺们不一样,一路逃荒早就饿死好些家人了,俺们可不能再饿死了!”
年轻人本就赢弱,推搡之间又被人推到在地,被人踩了手:“不要踩我手啊,我将来是要考功名的,啊!”
荆梨和霍深双双抱臂站一边看热闹,见那边贺子瑜快被人扒光衣服了,霍深才悠悠道:“他是个大夫!”
荆梨眉眼弯弯狡黠如狐:“所以…”
霍深捂着胸口,这女子怎可笑的如此明媚,都要亮花人的眼了。
荆梨挽起袖子:“走,咱抢大夫去!”
两人突然杀了进来,不过片刻,那伙人就倒下了。
贺子瑜整理好衣衫急忙道谢:“多谢两位相助…”
“你们给俺们等着,俺们家还有好些兄弟叔伯,你们跑不了!”那伙人叫嚷着。
荆梨拍着胸口:“哎呀我好怕怕哦!最好把你们祖宗也叫来,我帮她教教不成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