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依然是一脸淡漠的坐在车头,旁人都在忙着对敌,就他一副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样子。
海棠挥刀砍断了一个想要爬车的难民手臂,万宝全在海棠身后阻挡这前赴后继的难民。
远处的小捡看着霍深瑟瑟发抖,苏氏以为他是被眼前的惨烈给吓住了,急忙搂在怀里捂眼:“不怕啊不怕,咱们不会有事的!”
荆梨来不及多想,又挥刀投入杀戮之中,直杀得七八十人,地上死尸一片血流满地,那些失去理智的难民才慢慢回归理智生了恐惧。
这伙人是啃不下来的硬茬,那些汉子妇人,连着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都眼神凶狠,便是如荆烨这般的半大小子也是挥着镰刀没有半分怯弱。
他们被饥饿支配的欲望终于熄灭,一个个再次眼神麻木机械的往前走去。
荆梨一行人不敢松懈,明晃晃的砍刀时不时的挥舞着,提醒着这些人如若敢上前,就看刀剑给不给留情。
有妇人抱着不知死活的小儿跪在路边:“求求各位好心人,给口吃的吧,俺儿已经好几日没吃一口东西了。”
有那几岁的小丫头跪在路边:“爷奶给口吃的吧,给俺吃的,让俺当牛做马都行。”
荆梨视若无睹的走了过去,末世的残酷已经练就她的铁石心肠,这个天下从来都不是一口吃的一口水能解决的,她也没那能耐去救天下人,能护着这百十号人活着到北地就已经不错了。
荆老爷子老泪滑落,谁不想救人啊!但是不能啊,一旦开了口子场面就会收不住,全村人都得死在这里。
葛老太和秦寡妇攥着手心里的饼,捏了又捏终是没有狠心丢下去,如果遭人哄抢,她们就是害了大伙儿的罪魁祸首。
直至傍晚时分,才算彻底的摆脱了身后的难民,居然远远的跟上了一队有马车的人家。
荆梨这才放下心来,至少对方比自己这伙人看着有钱,不用担心人家来抢粮食。
她不担心人家,可人家担心他们啊,这一群人老老少少一大半身上都带着血,一看就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那些男人眼神凶狠,妇人也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那车上堆得高高的东西,怕不是刚刚抢来的吧。
荆大富刚想上前跟人家说两句话,咱们都是殷实人家,要是方向一致结伴同行也行啊。
荆梨拦住了他,因为对方的护卫已经拔出了剑,冷冷的观望着他们这一伙人。
荆梨毫不客气的对视回去:“我们没有要打扰的意思,各走各的道,也请诸位莫要随意动手!”
对方护卫依旧是一副冷冷持剑而立,大郎等人也拔出刀来,双方一时有些箭弩拔张的僵持。
荆梨上前道:“我们没有要打劫的意思,但我们要赶到前方歇脚,还请让个道,容我们通过一下。”
对方依旧不肯让,正在荆梨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汉子过来,看样子应该是护卫队长,将荆梨一行人打量了一番,见这群人虽是衣衫褴褛满身血污,但一个个精神气十足,应是刚刚与难民打斗见了血。
护卫队长抬手示意让道放行,荆梨微微颔首以示感谢,随即当着一行人匆匆过去。
荆大富路过的时候还朝着那些护卫挥了挥拳头,这是防谁呢?咱可不是那些见人就抢的难民,要抢也是抢土匪的。
气得那护卫伸手就想拔刀,被护卫队长给制止了:“不要轻易挑事,这伙人不简单!”
荆梨他们又走了几里路才看见一条蜿蜒的河流,随即高兴吩咐:“今晚咱们就在这里歇脚!”
大伙儿也终于松了口气,这一路上都给人累死了,从早上走到现在,中间又遇难民打斗,愣是没有给人喘息的时间。
荆梨将车里的酒抱出来:“大郎,你带人将婶子们洗干净的棉布,沾酒给受伤的人擦洗伤口,擦洗干净之后才可以上药。”
大郎领命而去,阿姐教过他如何处理伤口,自然知道用酒擦拭的重要性。
荆梨又跟着叮嘱:“记住,这酒任何人都不能喝,全部是拿来清洗伤口的,你注意看着点。”
酒是乌咀山山寨里拿的,但里面已经被荆梨换成了消毒酒精。眼下没有制作酒精的条件,空间里的物资有限,定然是不能再浪费的。
男人们清理伤口,老太太们赶紧埋锅做饭,妇人们给各家汉子们将换下的衣服清洗干净,赵猎户和铁匠、老王头等人挨个检查车辆有没有受损,骡子等牲口有没有受伤。
汉子们包扎好伤口,老头们将牲口伺候梳洗喂水之后,后边的马车队伍也到了。
众人都已经累的不行,聚在一起准备吃饭,骡子和牛也放一边让它们吃些草,就连娃子们也没啥精神,懒懒的躺在大人怀里,自然也就没工夫去搭理后边的来人了。
这一马车队伍,一共三辆马车,四辆骡子车,那马和骡子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俱是皮光毛顺健壮无匹。
有护卫看了眼河边上的牲口,皱着眉头到护卫队长跟前:“队长,他们那有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