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几人正在垂泪之时,外面有人进来了:“二婶,你家鸡蛋给我拿几个,我哥哥要考试啦!”
这是荆家大房的小女儿荆香,同样是女儿,和荆梨不一样的是,荆香是她母亲张氏生了三个儿子才得来的女儿,打小吃穿用度都是荆梨比不了的。
因为大房里的荆松是荆家有指望的读书人,所以荆家所有人都得紧着他,家里的鸡蛋肉食都只能是他的,苏氏这个卧床已久的病人,连个鸡蛋味都闻不到,荆松却是每日雷打不动几个荷包蛋。
苏氏咳了两下指着床下的篮子,荆烨就要去拿,荆梨却把他的手按住了。转头看着荆香:“阿香啊,我娘病了好久都没钱抓药,要不今儿个你们家借点银子,给我娘抓点药吧?”
荆香见着荆梨在家也是一怔,但一听说要借银子马上回神:“我家哪有银子啊,还要准备我三哥春试,哪里还有多的银钱啊。”
荆梨一脸苦色:“那可怎么办?我还想卖几个鸡蛋给我娘抓药呢。”
荆香却是视而不见就要去拿鸡蛋:“你找旁人借一下吧,我先把蛋拿回去给我哥补身子了。”
荆梨拦住她:“我说话你是不是没听清楚,你要给你三哥补身子,我要给我娘抓药,既然你借不了银子,我自然也是拿不了鸡蛋的。”
苏氏在一旁咳嗽:“阿梨,我...咳咳!我不打紧的,你三哥考试要紧。”
荆梨却是分毫不让,两人正互相别着脸,屋外传来的叫骂声。
“荆梨,你这个小娼妇给我出来!”
“你这个丧尽天良,良心坏透的贱人给我出来,你害得我陈家险些家破人亡,今日我要是不把你给撕了,我就不姓陈。”
荆梨出来:“不姓陈?莫不是要跟着我姓荆?”
来的人正是陈玉璋的大姐陈玉花和妹妹陈玉莲,陈玉花因为夫家就在邻村比较近,家里有孩子昨日早早的就走了。
陈玉莲昨儿晚上到邻居家里显摆去了,也不在家,等到火势正猛的时候,才知道是自己家着火了。
姐妹俩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火,没等天亮就匆匆过来了。
大早上正是吃早饭的时间,村里人听见叫骂都出来看热闹,看见荆家昨儿刚刚成婚的姑娘,今天就回了娘家,都好奇的不得了,一时间也不回家吃饭了,都跑到荆家门口看热闹。
荆香一看陈家姐妹来者不善,也赶紧去叫家里长辈,她倒不是叫人来撑腰,而是怕荆梨做了什么事连累到了整个荆家。
陈玉花姐妹还在大骂的时候,荆家的老太太老爷子,还有大房和三房都来了。
“陈家大姐,你一大早就在门口骂啥呢?”荆老太太一路小跑过来。
陈玉花一哼:“那得问问你们荆家是怎么教姑娘的?昨儿夜里不但把我大哥推水里,还把我家的房子给烧了,你们说说,这样的恶妇我能不找她算账吗?”
众人纷纷看向荆梨,一时间也是议论纷纷。
“这荆家姑娘看不出来啊,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都说是个顶好的姑娘,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哼,不管是天大的事,一个姑娘家害人性命,还要放火烧人家房子,这心肠也太黑了。”
荆家老爷子抽了跟棍子就要来打荆梨,荆梨一个闪身躲开了。
“你这个不孝女,你闯出这样的祸事,你还敢躲?”
荆家三房的荆如一脸的幸灾乐祸,她心中也是爱慕陈玉璋的,陈玉璋不但人长得好,书又读的好,荆家村和陈家村,就没几个姑娘心中不爱慕的。
如今见荆梨到这种地步,要不是场合不对,她都想要大笑几声了。
荆梨不理会荆老爷子:“你们姐妹俩过来,家里人知道吗?”
陈玉莲年纪虽小,嘴巴可不善:“你还要多少人知道,你这样的破烂货不自己找根绳子吊死,还一路丢人现眼到娘家,也不怕污了娘家姑娘的名声。”
家中有适婚女孩的人家都目光不善的看向荆梨,这要是姑娘嫁出去,人家说你们荆家有姑娘如何如何,家中姑娘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陈玉花恨恨道:“你们荆家今日要是不给一个交代,我就在这不走了,看你们荆家的人还有脸没。”
荆家大房的孙氏不愿意了:“爹,娘,老二家可是分出去的啊!他家姑娘闯了祸事可不能连累咱们家。”
荆大伯蹲在台阶上低头不语,显见他也是认同孙氏说法的。
荆家三房的何氏也赶忙开口:“是啊!咱们一年前就分家了,可不兴荆梨连累咱们两家女孩的。”
荆家三叔慢条斯理的开口:“按说二哥长年不在家,都是一家人我们自然是该搭把手的,可是阿梨啊!你闯了这样的祸事,咱们也帮不了啊。”
荆梨嗤笑:“不敢劳驾三叔帮忙!”
又看向陈家姐妹:“你们想要我给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陈玉花气势汹汹:“昨儿烧的房子给赔三百两银子。”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这年头的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