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自成不耐烦地催促道:“大哥,你倒是给句准话!要么给一千两银子!要么这婚事就别想办!”
“你财迷心窍!”柳学章开口骂道。
柳自成轻笑出声,“我财迷心窍?难道大哥不是吗?哪儿能什么便宜都让你长房给占尽了?祖产你卖了,钱你私吞了,哪儿有这种好事?一千两银子,我也不多要。你把钱给我,我立马就走!”
“你这是讹人!祖产一共卖了一千五百两,我们三家平分,一家五百两才对!你怎能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两?”
柳学章此话一出,变相的坐实确有其事。
众人算是听明白了,看来三房刚才并没冤枉了长房,这长房卖了祖产,私吞祖产都是真的。
柳学章这才察觉自己失言,但为时已晚。
他故作镇定地解释道:“我不过是息事宁人罢了!只给五百两,多了没有。”
柳自成一听不乐意了,“当初你亲口答应祖产你我平分,没有二房的事,你怎能说话不算数?一千两,没得商量!”
魏云锦再次开口,“凭什么没有二房的事?那祖产理应有二房一份!岂能让你们两家独吞了去?”
柳自成耍起无赖,“那我不管!大哥原话就是这么说得,我只要一千两!”
“你!得寸进尺!”
柳学章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三房不像话,没想到竟是地痞无赖,蛮不讲理。
魏云锦紧盯着柳学章,问道:“大哥,三弟说得话,可是真的?我夫君可是你亲弟弟啊!他一朝落难,你们不管不问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吃绝户?!”
吃绝户,这个大帽子,硬生生地扣到了柳学章的头顶。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指责起柳家长房和三房。
柳家三老爷柳自成是个没脸没皮的,他自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而柳学章就不同了,今日在场的都是上司同僚,对自己的官声清誉影响太大,甚至影响仕途。
柳学章赶忙解释道:“二弟妹言重了!我当时卖掉祖宅,还不是因为二弟落了难想着打点一下,可不是像三房所说的那样。不曾想,二弟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
“大哥这话说得,我差点都信了!”柳自成嗤笑出声,无情拆台。
柳学章彻底恼了,“你给我住嘴!”
“老爷!林家来人了!”
这时,门房小厮跑来禀告,新娘林沅的娘家来人了。
邵佩连忙迎了出去,还未走到府门口,便迎上了林家夫妇,“亲家公,亲家母,你们怎么亲自来了?这……”
“我们来接女儿回去!你们柳家今日热闹,不宜婚嫁,这婚事先往后放放吧。”
林母板着一张脸,走到女儿林沅身边,不由分说地拉着林沅往外走。
她刚听说柳家的动静,就赶忙来接女儿回家。还没过门呢,就这么多的破事找上门来,还有一帮子难缠的亲戚,他们林家可不愿蹚浑水。
邵佩赔着笑,“亲家母说得是哪里的话?这都过门了,就是我们柳家的人了,哪儿还能往后放?”
林母看了看黄老太太和三房一家,冷笑道:“实话说吧,柳大娘子,不管你们柳家是金窝还是银窝,我也不敢让女儿嫁进来。”
邵佩劝道:“沅儿都进门了,你这把她再带回去,日后也不好议亲了!总不能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吧!”
林母敛去笑意,扬言道:“哪怕我女儿当一辈子的老姑娘,我们老林家也养得起!我们走!”
“沅儿!”
柳瑞安紧紧拉住林沅的手,不舍道:“沅儿,别走!今日的事完全是意料之外!”
柳学章慌了神,若林家把女儿带走,那他柳学章就成了全京都的笑话了!
想到这里,柳学章连忙上前,拦住去路。
“亲家公,亲家母,有话好好说,莫要伤了和气。说到底这是我们做长辈的不是,跟孩子无关,这亲事哪儿能说放就放?更何况沅儿是我柳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来的大儿媳,我们瑞安只认她一个!”
这番话说得令人气消大半,林父也不好太过执拗,态度软了下来。
“柳大人,虽说我们林家算不上高门大户,但人口简单,满门清贵。你们这家务事,我也不好掺和。”
“是是是,林兄说得是。”柳学章谦卑道。
林父满脸担忧,“我家小女从小被我和内人惯坏了,生性单纯,又笨嘴拙舌的,怕是应付不了你们这家事,日后她进了门,遇上这种事,该如何是好?”
柳学章宽慰道:“林兄多虑了。这算不上什么事,等婚事办完,我定料理干净。”
林母又看了看难缠的三房一家,低声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些都是长辈,叔父……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我可不想我女儿嫁进来受气受委屈!”
“亲家母放心,我这就把他们打发走。日后沅儿在我们柳家,定不会有人给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