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春樱笑盈盈地跑进来,“门外来了两个侍卫,放下一个箱子,说是专门送给三姑娘的。我让门房小厮送去听雨斋了。”
“这侍卫和上次送琉璃糖的侍卫打扮一样,估摸着又是王爷送来的。”
春樱心想这箱子里肯定有好吃的,跟着姑娘就是有口福。
陶恒很识趣地起身,“那我就不打扰姑娘了。”
“明日府试放榜,劳先生多多费心。”
柳雨璃又交代了一句,便和春樱一同往听雨斋走去。
听雨斋的廊下,静静地放着一个樟木箱子。
柳雨璃走上前打开箱子,箱中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
有纸鸢、布老虎、拨浪鼓、陶瓷娃娃、七彩琉璃糖,还有个铜质的九连环。
柳雨璃哑然失笑,率先拿起九连环,放在手中把玩。
这王爷,还真把自己当成孩子了。也就这九连环适合自己。
他如今自顾不暇,还有心想着给自己送小玩意儿解闷。
“姑娘,我帮你归置起来吧。”
春樱将箱子抱回屋中,分拣着箱中的物什,“这拨浪鼓和布老虎是三岁孩童玩的,姑娘铁定不玩,不如就放在这箱中?”
“谁说的?”
柳雨璃拿起拨浪鼓,放在手中摇晃,“咚咚咚”连连发出悦耳的响声。
春樱看傻了眼,姑娘向来不玩这些小玩意儿,总嫌这些幼稚无趣,怎得今日忽然转了性?
“我自己归置,就不劳烦你了。”柳雨璃眉眼弯弯,轻轻放下拨浪鼓,把箱中的物什全都拿出来。
她先拿起纸鸢,环顾了一圈,确定好悬挂的位置后,脚踩板凳,将纸鸢挂在窗边的墙上,“春樱,你瞧我挂歪了没?”
春樱回过神,仔细打量着纸鸢的位置,“再往左一点。”
柳雨璃把纸鸢轻轻往左挪了一点,“如何?”
春樱知道姑娘做事向来谨慎,一丝不苟,她也不敢疏忽。
于是春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纸鸢的位置,指挥着,“右边再往上些。”
柳雨璃又调整了一下,“如何了?”
“好了,姑娘。我扶你下来。”春樱满意地点点头,扶着柳雨璃跳下板凳。
柳雨璃童心大发,把布老虎放在床头,还特意用条帕子给老虎盖着身子,许是怕老虎冷了?
春樱抱着一盒七彩琉璃糖,傻傻地看着柳雨璃,只觉得姑娘今天变了个人似的,变得相当童趣。
接着,柳雨璃又将陶瓷娃娃摆放在书案上,“朝里好,还是朝外好呢?”
她围着桌子转了两圈后才决定,若是她坐在书案前习字,就把娃娃朝里;若是离开书案,再把娃娃朝外,总之能一直瞧见娃娃的正脸。
一通忙活后,柳雨璃打量着屋子,墙上的纸鸢,床头的布老虎,案上的陶瓷娃娃,总算是满意了。
春樱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柳雨璃挑眉问:“怎么了?”
“没什么……”春樱讪笑道。难得姑娘有孩子气的一面,甚是难得。
柳雨璃接过春樱手中的七彩琉璃糖,打开盒子,给春樱一颗,又放进自己口中一颗。
甜滋滋的味道,涌上心头。
柳雨璃一脸惬意,又开始把玩九连环。
这些小玩意着实解闷。
知州府中。
一拢红衣,沈潇然端坐在案前,一言不发。
通判柳文杰、学政高肃之,立在两侧。
沈潇然冷眸扫向两人,问道:“这替考案是你们二人在查?”
“是。”柳文杰和高肃之异口同声道。
沈潇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严禄和陈书生都审出什么了?”
高肃之腰板笔直,神情冷峻,“下官无可奉告。请御史大人恕罪。”
柳文杰干笑两声,也不言语。
他心中暗自责怪,高肃之这话说得太得罪人了些,可别连累了自己。
“无可奉告?”沈潇然冷声重复。
空气陡然僵住。
“御史大人息怒。”柳文杰倒吸一口凉气,打起圆场,“高学政的意思是,因此案还未查清,不便告知。”
沈潇然耐着性子,追问道:“还未查清,是查到什么地步了?”
高肃之一板一眼道:“圣上委托沈御史前来,是要彻查西凉王虐杀匈奴一案。这替考案和匈奴案并无牵扯,沈御史不该过问。”
此话一出,柳文杰心里咯噔一声,他瞧着沈潇然那张愈发阴沉的脸,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高肃之,怎么比自己还糊涂?说话这般心直口快,怪不得熬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学政。
沈潇然那双桃花眼眯起,“高学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肃之扭过头去,那张四方脸高高扬起,不再言语。
柳文杰再次打起圆场,“高学政的脾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