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璃再次执笔,边写边说:“你之前做的那些可以告诉他,就算西凉王府知道也无妨。”
“是。”陶恒应声点头,转眸看向柳雨璃的字,“姑娘的字练得越发精进了。”
柳雨璃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到了傍晚。
陶恒去酒铺打了两壶美酒,又去一家私房菜馆炒了几个下酒菜,提着酒菜,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回到了三宝院。
陶恒看了看屋内的桌椅,又看了看梧桐树下的石桌,还是觉得院子里更有意境。
于是,把酒菜摆在梧桐树下的石桌上,不过片刻,石桌上摆的满满当当,酒菜飘香。
夜幕降临,月光皎洁。
陶恒端出几盏烛火,将院子照得更亮了些。
三宝院的角门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陶恒心生疑惑,来到角门旁,隔着门问道:“谁?”
“我。”
“你是谁?”
“不请自来的人。”
陶恒这才听出原来是段翊的声音,连忙打开门。
只见一身黑衣劲装的段翊,正站在角门外,他褪下战袍铠甲,一改往常的装扮倒像是个英姿飒爽的侠客。
陶恒招呼着段翊进了门,警惕地探头往外看了几眼,确定没人跟着,这才把门给关上。
“段将军倒是有自知之明,竟说自己是不请自来的人。”想起段翊刚在门外接的话,陶恒就忍不住摇头失笑。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段翊跟着陶恒来到石桌前,调笑道。
“段将军,快坐!”陶恒示意让段翊坐下,热情地倒上一杯酒,问道:“不知段将军如何知道寒舍这扇角门的?”
段翊右手虚扶着酒杯,说道:“这有何难?在战场上勘查地形,可是小菜一碟。昨晚我在门外等陶先生的时候,就已经勘查得一清二楚了。”
陶恒举杯赔笑道:“让威名远扬的骁骑大将军走后门,还真是委屈了。”
“大丈夫不拘小节,走后门也省得引人耳目。”段翊也举起酒杯,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辣酒入喉,回味无穷。
“段将军吃菜!”
段翊拿起筷子,望着满桌的菜肴,不禁笑道:“陶先生准备的酒席很丰盛啊!”
“寻常菜色而已,谈不上丰盛。这家菜馆味道还行,就是普通的家常菜,段将军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陶恒夹了一口菜嚼了起来,又介绍道:“这道是干煸大肠,这是红烧肘子,烤乳鸽,酥炸小黄鱼……反正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是都聚齐了。”
“陶先生,你这菜哪儿都好,就是缺了一样!”段翊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放在石桌上。
陶恒满脸地好奇,“这是什么?”
打开油纸,一阵香味扑鼻而来,竟是油炸花生米!
“我寻思着也不能空手来,所以就带了一样下酒菜。”段翊夹了一粒花生米,一口的酥脆,“这可是铜仁产的花生,我特从王府拿来的。你尝尝。”
陶恒也夹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口中,“果然不错,越嚼越香!”
推杯换盏,杯酒下肚,两人喝得有些微醺。
段翊斟上一杯酒问道:“陶先生昨晚去了何处?”
“昨晚去了该去的地方。”陶恒眸底含笑,总算是进入主题了。
“该去的地方?”段翊饮了一口酒,接着说:“那先生是不是也做了该做的事?”
陶恒也不藏着掖着,“正是。”
“先生倒是爽快。杀人偿命,他也确实该死。”段翊停顿了片刻,盯着陶恒的眸子,幽幽地说:“不过,我倒是小看先生了。”
陶恒迎上段翊的目光,自斟自饮了一杯,“此话怎讲?”
段翊眸光一凛,“话已至此,不妨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晚是你将穆辞从西凉王府掳走的?”
“段将军有何证据?莫要攀污于我。”陶恒撕下一块肘子肉,若无其事地吃着。
段翊眸光锐利,紧盯着陶恒问道:“你是料定了我手上没有证据,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能设计让二皇子背黑锅的人,你倒是头一个。”
“段将军此言差矣,此事真与我无关。我哪儿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能耐?”陶恒一脸无辜样。
段翊面色缓和下来,“老陶,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今日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听你说句实话。”
“老段啊!我说得就是实话,你说得什么穆辞被掳走,又是二皇子什么的,我真的听不懂!”陶恒给段翊斟满酒,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自己说得也没错,这计谋确实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姑娘想的……
“你就装吧!”段翊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陶恒如老狐狸般狡猾,休想从他嘴里听出什么实话来。
“那蒙面人在姑臧县城门处刚掳走穆辞,就有人来通风报信,说发现了穆辞的下落,他们刚出城就被我拿下,这一切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