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你们走那天,下了一场大雨,夫人受了风寒,一直咳嗽不止,都咳出血来了。”书香面容憔悴,眼睛里满是血丝,像是几天都没睡过好觉,“又因公子和姑娘被困在凉州城内出不来,夫人急火攻心,病情更严重了。不过……”
兄妹二人不等书香把话说完,拔腿就往正房跑去,书香在身后喊都喊不住,“公子,姑娘,我话还没说完呢!”
来到正房。
陶恒听闻动静,正好起身迎了出来,“姑娘?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先去看看娘亲!”柳雨璃来不及回答陶恒的话,径直往里走去。
柳雨璃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娘亲千万不要有事。
“先生。”柳洛尘冲陶恒行了个礼,也往里走去。
陶恒一阵摇头失笑,也跟着往里屋走去。
姑娘对自己办事还不放心吗?姑娘临走前特意交代过,自己怎会让夫人出什么事?
刚走进里屋,只见魏云锦正坐在桌边,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倒也不差。
柳清瑶站在魏云锦身边,紧盯着魏云锦的手腕处。
桌边还坐一青年男子,他身穿御医官服,正在给魏云锦把脉。
“娘亲?”柳雨璃出声唤道。
“尘哥儿,璃儿!”魏云锦满脸欣喜。
“穆……穆太医?!”柳洛尘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惊呼出声。
“穆太医?”柳雨璃转眸看向正在把脉的青年男子。
穆辞扭头一看柳家兄妹二人,也呆愣住了,“柳二公子,柳三姑娘?”
柳雨璃这才看清穆辞的正脸,原来年少时的穆辞长得这般俊秀!
前世进宫后,穆辞明里暗里可没少帮衬自己,没想到今世初见穆辞,竟是在自己家中!
可是,他怎么会在自己家里?他不是被歹人掳走了吗?这歹人莫非是……
柳雨璃眸光瞥向一旁的陶恒,看来这身手不凡的歹人,便是陶恒了!
“二弟,妹妹,你们总算回来了!娘亲前两日受了风寒,犯了咳疾,咳血咳得止都止不住。多亏昨天夜里,陶先生请来了穆太医,在穆太医的调养下,娘亲的咳疾才好了些许。”柳清瑶眸子里满是感激之色。
“是啊,多亏了穆太医,不然为娘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们了。”魏云锦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柳洛尘冲穆辞长揖到底,“穆太医的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
柳雨璃也冲穆辞欠身行礼,“多谢穆太医,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小女铭记于心,日后定当报答。”
穆辞虚扶起兄妹二人,“医者仁心,公子、姑娘言重了。若不是陶先生特意相邀,我也无法前来为柳夫人诊治。要谢还是得谢陶先生才对。”
陶恒谦虚地摆摆手,意有所指地说:“不必不必,柳夫人的身子能安好,陶某也算是不负所托。”
柳雨璃瞥了陶恒一眼,径直走出了正房,来到书房中。
过了不久,陶恒也来到了书房里,瞧柳雨璃面色凝重,坐在书案前。
陶恒的心提了起来,他试探地喊了一声:“姑娘……”
柳雨璃轻嗯一声,上下打量着陶恒,并没有言语。
陶恒故作轻松地坐到椅子上,大手一挥,笑道:“姑娘不用谢我!我和穆辞是故交,他那年上山采药,遇到了狼群,正好我恰巧路过,及时出手相助,救了他一命。他为夫人诊治,就当是还了我一个人情了。”
“所以,你就把他从王府里掳了出来?”柳雨璃沉声问道。
“是……陶某岂能辜负姑娘所托。”陶恒察觉到氛围不对,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坐直身子。
柳雨璃轻叹一声,起身来到陶恒面前,冲陶恒欠身一礼,“还是要多谢先生救我娘亲。”
陶恒连忙扶起柳雨璃,大大咧咧地说:“姑娘,都说了你不用谢我,这是在下的分内之事。你将夫人托付给我,我自然得保夫人平安啊!若不是夫人这两日病情突然加重,我早都去凉州寻你们了。”
柳雨璃心存感激,连着行了三礼,“多谢先生。”
前世柳家抄家后,娘亲病危之际,想进凉州城寻穆辞救治,因凉州城被封,他们孤儿寡母进不了城,被挡在凉州城外,娘亲最后病死在破庙之中。
今世娘亲咳疾又犯,幸得陶恒施以援手,将穆辞请来为娘亲诊治,不然只怕娘亲又要撒手人寰了。
陶恒的这份大恩大德,她是不会忘记的,只是……
“公是公,私是私。我虽然很感激你将穆辞请来为我娘亲医治,但是,你这个做法我并不敢苟同。你有没有想过后果?你掳走朝廷命官之后,该如何收场?”柳雨璃重新坐回书案前,言语中透着冷静。
陶恒一时语塞,“我当时只是救人心切……”
“救人心切确实值得嘉奖!但是穆辞呢?你把他从西凉王府掳走,一路上过五关斩六将,回到姑臧县。他怎么再回王府?把你供出来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