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做好了三顾茅庐的准备。”柳洛尘态度谦卑。
“那我们即刻启程吧。陶家就在凉州城南城门附近。”吴亦皓起身,和柳洛尘一同往府外走去。
来到南城门附近的浣花巷。
刚走进巷子,就瞧见不远处临时搭起的灵棚,灵棚占据了巷子的大半过道。丧幡在灵棚外侧,共有三根丧幡,大的有三丈六,白布包裹,帆长一丈四,宽七尺。
吴亦皓和柳洛尘走到灵棚附近,抬头一看,这办丧事的人家,竟是陶家!
灵堂中设有挽联、香烛,往上看去,灵牌上写的是亡妻陶袁氏之位。
“真是可怜啊!陶袁氏这么温婉贤惠的女子,也不知得的是什么病?连个孩子都没有呢,怎么说没就没了?”
“她身子骨一向好好的,我前些日还瞧见她出门买菜。那精气神好着呢!”
“我昨晚听到了一声惨叫,像是陶袁氏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当时我闻声出来查看,好像看到通判从陶家跑了出来……”
“夜色深了,你确定没有看错?这话可不能胡说!”
“这南城先生很少在家,这才刚回来,便出了这档子事,你们说这是巧合吗?”
“……”
周围围观的闲人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道。
吴亦皓和柳洛尘互相对视一眼,连忙走出浣花巷。
“南城先生家中有丧事,还是不要前去叨扰了。”柳洛尘面色凝重,“等改日再登门拜访。”
吴亦皓疑惑不解,“嗯,南城先生和他的妻子都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去年才成的亲,他的妻子陶袁氏怎么好端端的,就忽然过世了?”
“许是得了什么病吧。”柳洛尘猜测道。
两人又闲聊几句后,柳洛尘便告辞离去,往姑臧县回去。
回到柳家后院。
柳雨璃还在午睡,柳洛尘在房外敲门,“妹妹!妹妹,快醒醒!”
柳雨璃睡眼惺忪,起了身,打开房门,就瞧见柳洛尘一头汗,“二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柳洛尘进屋后,先咕咚喝了一大口水,才把刚才的所见所闻,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先缓缓吧。也不急于这一时。”柳雨璃若有所思。
千凌昱今日才刚出征,前世的变故是在捷报传来后才发生的,先静观其变吧。
“对了,吴夫人让亦皓兄递信给我说,三日后是个吉日,正午时刻,让母亲带着大姐去凉州城,在城里的云兮楼相看一二。”柳洛尘拍了一下脑门,这才想起来。
柳雨璃倒是起了精神,“可有说是什么样的人家?”
“听亦皓兄说,是个乡绅家的儿子姓朱,别的他也不太清楚。”柳洛尘挠挠头。
“嗯,等会我给娘亲和大姐说一声,三日后可去瞧瞧。”
柳雨璃自然是同意大姐多去相看一二,万一刺史郑涛江贼心不死,或者大姐又走上了前世和亲的老路就晚了。
大姐去相看时,自己得替她把好关,定要为大姐觅得如意郎君。
虽然现下自己最满意的姐夫,也只有段翊一人,但也只能先想想了。
柳洛尘叹一口气,“唉!真不想让大姐这么早就出嫁。”
“只是去相看而已,八字还没一撇呢!”柳雨璃宽慰道。
三日后。
魏云锦一大早就开始给柳清瑶梳洗打扮,穿戴比过年过节时都隆重,倒显得有些突兀。
柳雨璃连连摇头,对魏云锦说:“娘亲,这样可不好。大姐这样盛装出席,显得咱女儿家多看重男方似的,这样容易被别人轻视。大姐就做寻常打扮,大方得体即可。”
“我觉得妹妹说得有道理。”柳清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如同一只花孔雀似的,也觉得不妥。
魏云锦点点柳雨璃的小鼻梁,打趣道:“你啊你,一副老成样,也不知是谁教的你!我瞧你越来越像你外祖母了。”
“外祖母?”柳雨璃倒好奇不已,她可从未见过外祖母,“外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魏云锦失笑出声,“你以后有机会见到就知道了,你外祖母可不是寻常的妇道人家。”
“行,等他日回了京都,我定要在外祖母面前告状!就说娘亲说外祖母的坏话。”柳雨璃躲在柳清瑶身后,俏皮一笑。
魏云锦连忙解释道:“璃儿可别胡说!娘亲刚才说的不寻常,指的是你外祖母是个奇女子,可并无他意。”
母女三人笑吟吟地说着话,柳清瑶又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
她身穿翡翠色烟罗绮云裙,两侧结高鬟,梳了一个飞仙髻,如同夏日清荷一般,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
母女三人这才上了马车,往凉州城云兮楼驶去。
到了云兮楼,已是正午。
柳家的马车停在云兮楼一侧,魏云锦带着姐妹两人下了马车,母女三人缓步走到云兮楼门前。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