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如今只是刚刚开始,并未结束。我们万事小心,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不然,将来会有大祸。”柳雨璃眉头紧锁,语重心长地说。
这案子看似了结,可真相并未水落石出,这粮草的下落并未浮出水面。
冯江既是做了爹爹的替死鬼,更是做了他背后主谋的替死鬼。
“还有大祸?”柳洛尘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原以为躲过这一劫就能高枕无忧了。
柳雨璃微微点头,思绪飘远。
前世因粮草不足,战士们饿着肚子上了战场,西凉王战败匈奴,死在大漠……
紧接着,朝廷议和,大姐柳清瑶被匈奴看上,死在和亲的路上。
后来,外祖父魏家因大姐和亲不成,受了牵连,被皇上问责贬斥。
在自己和二哥历经磨难,回到京中时,却发现外祖父魏家满门,已全被流放。
这一桩桩一件件,令人胆战心惊,稍有不慎就可能坠入万丈深渊,她怎敢松懈一丝一毫。
接下来两日,相安无事。
柳文杰挨打的伤也好了些许,这两日兢兢业业,都是带伤上衙,不敢有丝毫怠慢。
刘玺瞧柳文杰长进了许多,这才放心离去,去临近几个县继续视察。
柳文杰这几日为安抚饥民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施粥棚又重新搭建了起来,米粥浓稠,香气四溢。
可他却犯起愁来,一日施粥两次,上午下午各一次。
他亲临施粥棚监督,还未到施粥的时辰,就有不少饥民早早地排着长队领粥,其中有不少壮年男子。
刘玺给自己十日的期限,已经过去两日。就算等八日后,还是会有大量的饥民等粥喝,到时这钱财也用尽了,自己的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了!
若不让壮年男子来领粥,那万一激起民愤,再把事情闹大,自己也不好收场。
左右都为难,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文杰站在施粥棚一旁看着,止不住地唉声叹气。
柳洛尘、柳雨璃兄妹二人,一同来到施粥棚寻柳文杰。
柳雨璃顺着柳文杰的目光看去,只见领粥的队伍中不乏有很多衣衫褴褛的青壮男子,还有老当益壮的壮汉。
她相信这些人可能是饥民,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柳雨璃也明白了柳文杰的忧虑,若这样下去,就算有十个金元宝,也是不够用的。
柳洛尘也瞧见了柳文杰,走过去说道:“父亲,母亲让我们来寻您回去用午膳。”
“唉!”柳文杰拍拍脑门,“是我急糊涂了,竟忘记了时辰!”
柳洛尘瞧柳文杰脸色并不太好,问道:“父亲,您怎么了?”
柳文杰扶着受伤的腰,自怨自艾道:“尘哥儿,为父只怕要被革职了。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到为父身上怎么就不灵了?”
柳文杰脑海里回想起刘玺最后说得话,十日后,若城中再有一个饥民,就摘了自己的乌纱帽。
照这形势发展下去,饥民只多不少,个个指着施粥温饱,就算有十个金元宝也撑不了几日。
如此,自己只能等着被革职了。
“父亲……”柳洛尘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了。
柳文杰深深叹了一口气,“走吧。回家吧。”
“父亲先回吧,我和妹妹等会就回。”
柳雨璃暗中拉了一下柳洛尘的衣袖,柳洛尘心领神会。
柳文杰也不再多问,叮嘱两句后,便先行离去了。
柳洛尘和柳雨璃目送着柳文杰走远后,兄妹二人走向领粥的队伍,边走边打量着领粥的人。
柳雨璃粗略数了一下,前来领粥的壮年大概占三成,妇孺占四成,老弱占三成。
“二哥,你告诉父亲,施粥棚从明日起立下规矩,给粥老人先于童壮,妇人先于男子。”
“老人瘦弱不能久待,妇人领粥出自万不得已,俱宜体恤,来即发之。”柳雨璃看着那些争不过壮年男子的老人和妇孺,心生怜悯。
柳洛尘连连点头,对柳雨璃很是敬佩,“妹妹所言极是。”
“这队伍里,还有一些家有余粮的人,冒充饥民领粥喝。若再这样下去,真正的饥民只怕还会饿肚子。”柳雨璃细细打量着饥民,推测道。
“二哥,明日开始往米粥里加入一成的黄沙。”柳雨璃转眸看向柳洛尘。
“什么?黄沙?妹妹,我没有听错吧?”柳洛尘不可置信。
“没错,两日后,往米粥里加入两成黄沙。三日后,加入三成。”柳雨璃坚定地说。
柳洛尘没想明白,“为何要往米粥里加入黄沙?还越掺越多,这百姓该怎么喝?”
“只有往米粥里掺入沙子,才能筛选出真正的饥民。那些骗吃骗喝的人,他们并非真灾民,如若在这粥中加了沙子,那这些人必然会离去,日后也不会再来蹭粥喝。那么多余出来的粮食,才能救更多饥肠辘辘的灾民。”
“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