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就喜欢和郑涛江唱对台戏。“有何冤情,你且说来听听。”
郑涛江气不打一处来,脸色铁青,拂袖站在一旁。
“大人明鉴,家父是被人冤枉的!家父上任以来,冯江总是报喜不报忧,家父一直被蒙在鼓里。师爷冯江伙同通判曹良,瞧家父无权无势,软弱好欺,设计陷害家父当他们贪赃枉法的替罪羊!”柳洛尘义正严词。
冯江恼羞成怒,“你胡说!你有何证据?”
刘玺一听有曹良,这曹良可是郑涛江的表兄弟,若真如此,那这郑涛江也难辞其咎,且继续听听再说。
“肃静!”刘玺重重地拍下惊堂木,又指了指柳洛尘,“继续说下去。”
“前些日,冯江和曹良二人带家父去栖梧巷深处的一家酒肆饮酒,趁家父醉酒之际,偷走了私印,冯江伪造家父的笔迹在假账上签字盖章。这公文上的字并不是家父的字迹,而是冯江伪造的。”柳洛尘气势如虹,直指冯江。
“你血口喷人!”冯江气得直跺脚。
郑涛江也暗自攥紧拳头,不好发作。
“大人,小生所说句句属实,大人不妨将那家酒肆的小二带来,可当堂对质!”柳洛尘不卑不亢地冲刘玺拱手道。
刘玺点点头,冲官差吩咐道:“去把店小二带来。”
冯江隐隐觉得不安,真是百密一疏,这店小二怕是要坏事。
官差领命后,立马往栖梧巷跑去。
“大人,师爷冯江是贼喊捉贼!”柳洛尘指着冯江,语气坚定。
冯江被气笑了,“我贼喊捉贼?柳二公子,你总不能狗急跳墙,乱咬人吧?”
“若我父亲真是主谋,那你就是从犯!你说你曾规劝我父亲多次?那你是知法犯法,也有包庇之嫌!如今变卖粮草的赃款下落不明,你也别想撇得一干二净!”
柳洛尘反问道:“若你真是清白的,可敢让人去家中一搜?”
冯江理直气壮,一副坦荡荡的模样,“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搜无妨!”
刘玺沉思片刻,只觉得此言有理,“来人,去冯江家中搜上一番!”
这师爷既是原告,也是涉案其中,身上是有嫌疑的。若他真敢贼喊捉贼,诬陷朝廷命官,那可是罪加一等!
冯江气定神闲,他早提前做好准备,留了后手,这家中自然搜不到什么东西!
郑涛江却眉头紧锁,这柳洛尘只怕是有备而来,来者不善。
他冲刘玺拱拱手,说道:“大人,下官去审问家眷,指不定能审问出什么话来。”
刘玺眼皮子都没抬,随口应了一声,“去吧。”
县衙外的长街上。
魏云锦再次晕厥过去,从晨起到现在滴水未进,一直跪在炎日下,她身子本就柔弱,自然是受不住的。
柳清瑶也觉得头晕脑胀,喘不过气来,眼前一片模糊,几乎快要晕倒在地。
柳雨璃的双腿酸麻无比,一点知觉都没有了,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滑落,后背的衣衫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郑涛江派人搬来一把椅子,独自坐在梧桐树的树荫下,冲女眷们说道:“你们在家中可瞧见了什么不是你家该有的东西?”
众女眷连连摇头,柳雨璃低着头,根本不去看郑涛江。
“小娘子,可瞧见过什么没有?”郑涛江拍打着自己的大肚腩,冲柳清瑶调笑道。
在这县衙外边待着真好,有这么美的小娘子瞧着,比在公堂上看那老王八强多了!
柳清瑶也低着头,不去理会郑涛江。
“小娘子,你说句官人我热。我就让你们家眷都来这树荫下凉快凉快,如何?”郑涛江一脸淫笑,周围的官差也跟着起哄起来。
柳雨璃紧紧咬着嘴唇,重生回来后,筹谋了那么多,却还是漏算了今日久跪在长街上。
前世在长街上跪到父亲被收押入狱后,众女眷才被原地遣散。
多亏西凉王心生怜悯,传来口谕,她们母女三人和二哥柳洛尘这才逃过一劫。
今日长跪这一劫怕是躲不过去的,他们柳家二房如今太过渺小,人微言轻,什么蝼蚁都能踩在自家头上。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父亲如今只是有嫌疑,还并未定罪,郑涛江竟借机欺辱家眷。
看来,想护住家人,单靠自己的先知是不够的,还要有权势。不然就算自己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也没有能力去阻挡,去改变。
要想真正改变前世的命运,还要自己变强!只有自己手握权势后,才能改变一切,改变全家的命数。
“你休想。”柳清瑶羞红了脸,愤恨道。
郑涛江却起了兴致,起身来到众女眷面前,指着柳清瑶道:“小娘子的性情可真是泼辣!你爹爹只怕命数已尽,不妨跟我吧。”
“做梦!”魏云锦护女心切,撑起身子,啐了郑涛江一脸。
郑涛江怒火中烧,正准备抬手教训魏云锦,一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