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晦暗,群魔乱舞……
阮阳立于院中,眺望着深邃夜色。
山野之中,带着几许寒意的风吹过。
万籁俱寂,不闻鸡犬。
举目四望,一片漆黑中,不见半点星火。
“邪魔乱世,匪徒横行……”
阮阳低声喃喃道。
言语之间,似乎充满了对于那些邪魔外道的愤恨和对于众生遭遇的悲叹。
正唏嘘间,身后有脚步渐近:
“师尊,您伤势未愈,还望珍重身体。”
阮阳闻言回头,正看到自己的得意关门弟子。
这是凝聚他后半生心血的产物——在江湖上,有着“撼山之岳”显着称谓的楚山。
他自幼便因外貌凶恶而被生母不喜,遂流于江河。
幸得阮阳相救,又悉心照料,更传授毕生所学。
后来更携其归家,见其生父母为富不仁,便散其家财,谋得四方赞叹,成一时佳话。
世人皆道其仁义,不以此为悖逆。
如今,楚山更青出于蓝,在江湖下闯荡出赫赫威名。
前些时日,有域外天魔作乱。
众人知晓,这些天魔身上藏有“疯癫入魔”之道。
虽然迄今为止,没人能够参透其中奥妙,总难免为其迷失心智。
但成魔之后功力大进,却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既为习武之人,自有其傲然心气。
又有谁觉得,自己庸碌不堪,比不上旁人?
因此域外天魔虽然残暴危险,却仍然为人所猎。
哪怕,生灵涂炭……
也是因此,阮阳遭遇他人偷袭,险些陨落期间。
如果不是楚山及时赶到,恐怕早就命赴黄泉。
“好好好。”
阮阳见状,连说了三个好字。
随后方才耐心叮嘱:
“那域外天魔凶恶无比,却有人心恶毒更在其上。”
“你明日赴会,需得万般谨慎。”
楚山连忙称是。
随后,才令仆从将阮阳请进了里屋。
正在这时,阮阳却瞥见长空异状。
顿时止步不前,挣脱了左右仆从,望着夜空蹙眉不语。
楚山见状,不由得上前问道:
“师尊,可是看到有何不妥?”
阮阳皱着眉头看了半天,随后沉吟了一番似在思索。
良久,方才摇了摇头:
“祸星高亮,杀星躁动……”
“真乃为师未曾只会之异局。”
“若以其表得解,大魔降世,也无果于此……”
随后,方才表情肃穆地看向自己的大弟子:
“你此行需得万般小心。”
“若事不可为,便当断则断,莫为了些虚名葬送自己。”
“若得己身在,方能济苍生。”
“你当铭记……”
楚山再度称是,阮阳才稍放下心离去。
等阮阳走后,楚山才摇了摇头:
“师傅终是老了。”
“如今遭了难,便失了心气。”
“也罢,待我赡养其终了就是。”
随后便收敛行装,他要去会一会那所谓的域外天魔,是否真如武林所传那般凶戾非人……
…………
…………
夜空晦暗,易夏在一片漆黑中降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死亡、哀鸣与浮躁……
易夏皱着眉头,感知着顺着夜风而吹拂而来的悲怆之声。
又环顾四方,只见或有残村遗垣。
夜风吹过,在几许孤坟上刮出凄厉之声。
更有骸骨没入蒿草,干瘦欲裂。
一个存在传奇层次武力的世界,怎么弄得这般狼藉的样子?
易夏对此有些不解。
按理说,这地界全然与他并不相关。
可既为巫觋,自有其偏斜。
所谓爱屋及乌,大抵如此。
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一如比邻的脸庞,是比那些或壮硕或扭曲的形体,更能让易夏有所亲近感的。
因此,在看到东方谱系超凡文明的相关世界遭遇罹难的时候,易夏总会选择前往。
此间无巫?
易夏心念一动,那原本因为近期的活动,而被易夏暂时关闭的法术骤然激发。
下一瞬间,四方隐有灵动。
阴冷之气渐近,在幽深之处,一个矮小而句偻的身影从地下钻了出来。
这似是土地般出行的样式,却又有所不同:
易夏有着一位老土地好友,自然熟悉那般地祇的气息。
眼下这个,显然与其不同。
果然,它骤一抬头,便漏出了一幅外像刁钻的模样。
地祇为人意所成就,多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