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了……”
听着那从遥远的界域传来的暴躁雷鸣,蕾拉恰难得停下手上的公务。
然后走到用于观测外界的魔法仪器旁,一边看着,一边头也没抬地说道。
“禁忌级别的法术力量,有时候我真觉得这与魔法的相关准则过于悖逆。”
“但现在想来,也是我尚未触碰到更为晦涩和艰深领域的缘故。”
站在旁边的老法师,这般说道。
而在他们的注目之下,那魔法仪器上的黑暗天幕,似乎证呈现出某种氤氲般的迹象。
“这是最为古老和原初的灾厄之力……按理说,至少得是古神之属才能支配这样的力量……”
蕾拉恰见状,不由得有些感慨。
“我翻阅过这家伙的履历,倒也不算是个危险的家伙——毕竟那些可能为我们带来危险的王族,现在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老法师略带讥讽地说道。
哪怕是如同汉内斯瑞这般,在种族天赋和秉性方面失却阴郁的生灵。
在已然过去的冗长岁月里,也难免产生堕落和腐败的群体。
这是智慧生命在多元宇宙中所更多呈现的常态——一切最终朝着衰败与灭亡的死寂终焉,大抵才是更为恒久的宿命。
而在两人交谈之际,从魔法仪器上传来的剧烈动荡将两人的谈话暂且中断了。
他们将目光投放到魔法仪器所显示的画面上:
那是汹涌的水光,在大地之上肆掠着……
…………
…………
水,大水……
哪怕隔着黑暗的天幕,处于外围的汉内斯瑞人也能感受到那份堪称磅礴和恐怖的水汽。
两个地域之间的阻断,并不存在物质意义上的隔绝。
因此,在黑暗天幕之外数里的区域,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波及——对于这种规模的灾厄来说,这点程度的偏差几乎是可以忽略的。
毕竟灾厄之力可不是那样精细的力量,它本就是狂暴且桀骜的。
当然,这些被波及的区域也是因为其间肆掠而来的边缘洪水。
灾厄所导致的天象,还是相对准确的。
就这一点来说,易夏的相关法术掌控,也有一些正面的促进。
汉内斯瑞人紧急组建的隔断阵线,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关键作用。
那些浑浊的、不知道搅入了怎样乱七八糟的事物的洪水,被各种各样的魔法和其他的力量所转移、分离。
已然得到了相关讯息的汉内斯瑞人,并没有进行单纯的阻断。
可即便如此,在隔着阻绝阵线的另外一边,还是形成了一片恍若汪洋的汹涌水域。
每时每刻,都有从黑暗之中激荡而来的浪峰。
其显然已经经由了复数的阻拦以至于消弭到这样的程度。
但虽然是这样的程度,也足以汉内斯瑞人忙得脚不离地。
他们不难想象,此刻那些被炼狱所占据的区域,现在正面临怎样的场景。
因为主体是洪灾和火灾,所以没有进行其他的相关阻断。
因此远在数里之外的汉内斯瑞人,也能听到到震耳欲聋的狂暴水声。
现在士兵之间的交流,必须借助各类魔法设备才能进行。
嗓门再大的士兵,也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下进行多么有效的交流。
士兵们忙碌着修补被超量的洪水冲击等各种意外情况,而导致的阵线损坏。
仿佛这边也遭了难一般,多多少少有些泄露的泥水在阵线中弥漫开来。
士兵的身上都显得有些狼狈。
这种对于这些身处与炼狱交战一线的精锐士兵而言,大抵也算不上多么艰难只是有些繁琐的补救行动,持续了一段时间。
而在某个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纷纷停了下来。
不仅仅是因为,那足以令人耳鸣的巨响终于停了下来。
更因为“天亮了”……
汉内斯瑞的士兵转过身,那陡然明亮了许多的环境,让他们不由得望向那原本黑暗的领域。
而这个时候,他们得以发现:
那原本看能看出轮廓的光晕,现在已然彻底撕裂了一切晦暗!
那与故乡不知隔绝了多久的冰冷地域,如今终于以熟悉而又陌生的姿态回归到众人的视线中。
也是这个时候,原生于汉内斯瑞的生灵,第一次见到了“恒星”……
…………
…………
灼痛的光,像是万千利剑一般从天穹之上泼洒而去!
灾厄所凝聚的洪涛,并未削减或柔化这些光芒的力量。
反而在某种狂暴的扭曲下,它在某些区域的限定毁灭性得到了格外的强化。
那早已浸润了炼狱力量的大地,在无尽光辉之下散发出恍若生灵哀嚎的嘶嘶声响。
而那些应当发出哀嚎的炼狱生命,则没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