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这等稚嫩的年轻柜员有交集,也在情理之中。
“那个谁...你过来!”一念至此,宁靖对着那位年轻的柜员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年轻柜员抬起头,当他看到自己对过去的方向竟然同时站着三位管事,本能的怔了一下。
片刻之后,才缓过神来,他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心中有些忐忑的问道:“管事大人是在叫我吗?”
宁靖看着他,淡淡的说道:“废话,我们对面除了你还有别人吗?还愣着干嘛,赶紧的...”
“诺!”
年轻柜员躬身一拜后,赶紧小跑着迎了过来。
宁靖上下打量了一眼身前这位躬身低头的年轻柜员,问道:“樗管事的住处你可熟悉?”
年轻柜员本能的一愣。
他有些捉摸不清这位宁管事突然说出这句话的意思。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开口。
他默默吸了一口气,然后很自然的抬起头,看着身前的宁靖。
紧接着,他恭敬的拱了拱手之后,才有些紧张的说道:“回禀管事大人,只是去过,不算太熟悉。”
像他这种资历最浅的年轻柜员,平常的时候很难真正接触到这些身份较为显赫的管事们,一下子面对着如此三位,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毕竟一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就有可能位置不保。
今日因为那位年轻的陌生男子之事,他差点就被刚才这位管事口中的樗管事给开掉了。
想起此事,到现在他都有些心有余悸。
因为一旦没了这份差事,他就不得不离开大通元庄,沦为修途渺茫的散修之一。
也正是因为今日那位年轻陌生男子之事,在眼前这三位管事之中,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刚才这位管事口中的樗管事。
所以当他疾步走过来的时候,他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位樗管事身上。
然而,就在他将自己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这位樗管事身上的时候,这位樗管事也在认真的看着他。
而让他有些震惊的是,这位樗管事还趁身边其他两位管事不注意的时候,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并且,这位樗管事在对他使眼色的时候,还做了一个令他费解的小动作。
那便是,这位樗管事突然在他的鼻子边缘竖起了一根手指。
而且这根手指竖起的时间足足持续了半息时间,而后他才假意做出刮抚鼻子的动作。
当然,更加让他不解的是,今日这三位管事的举止都有些怪异。
在大通元庄,他虽然只是一位微不足道的年轻柜员,但是好歹也知道眼前这三位管事的资历辈分。
这位对他使眼色的樗管事和他身边那位书生模样的管事,两人的资历明显都比刚才开口说话的宁管事更深,然而奇怪的是,这今日这两位管事似乎在以那位宁管事为主。
甚至他有一种感觉,这两位管事好像在防着那位宁管事。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奇怪的感觉,所以当那位宁管事莫名其妙的向他问起樗管事的住处的时候...
他留了一个心眼,最终作出了一个较为中肯的回答。
果不其然,他刚回答完,那位宁管事便又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继续问道:“你去过几次,现在让你去,短时间内你能否找到?”
沉吟中,他联想到那位樗管事对他使眼色的时候突然竖起了一根手指,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赶紧应道:“去过一次。”
“不过小的记性还不错,应该可以找到。”他的话语稍稍顿了顿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说话间,他眼睛的余光有意瞥了一眼那位樗管事的反应。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他的话说完的瞬间,那位樗管事原本紧绷的表情,顿时松了下来。
同时,他也注意到,这位说话的宁管事听到他这个回答的时候,似乎也很满意。
当然,他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樗管事,接下来的事你对他交代一下吧!”听到眼前这位年轻柜员的回答与樗里遥所说的话大体不差,宁靖的心中也顿时松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樗里遥,微笑的说道。
樗里遥假装有些生怒的看了宁靖一眼,然后回过头来,看着身前的年轻柜员,道:“你现在去我的住处将我的管事腰牌取来,要快,我有急用。”
年轻柜员愣了一愣,面露难色的问道:“管事大人,敢问您的腰牌放在住处的什么位置?”
樗里遥道:“在我住处正厅的右侧位置有一个独立的贵宾室,腰牌就放在贵宾室墙上那幅山水画后面的暗格里,你拿到之后,立即给我送到元库的等候大厅。”
听到贵宾室三个字,年轻柜员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更为重要的是,这位樗管事还特意提了两次贵宾室。
他与眼前这位樗管事今日唯一的交集,就是那位年轻的陌生男子,而那位年轻的陌生男子此时就在元庄一楼的贵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