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给皇上请安。”
又不是第一次见龙颜,白长卿轻车熟路的请安,没有那些花里胡哨,只有沉稳,再沉稳,他可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啊。
“哦,白神医来了,不知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啊?”
白长卿低着脑袋,原本装恭敬的表情一下子破防了,脑中在做无声的争斗,难不成不是皇上让他进宫的?他还来错了?
“嗯?白神医是没有听见朕问什么吗?”
皇上玩心起,就不爱看白长卿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这才多大啊,就这般了,就跟朝中那些不苟言笑的言官一样,实在是看了就让人心烦。
“回皇上。”
白长卿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看向了在一旁偷着乐的小贵子公公,可不能让他一个人担惊受怕的。
“是贵公公嘱咐草民给皇后娘娘把脉直至痊愈的,原以为是皇上的旨意,却不知,原是草民轻率了。”
祸水东引,这一招他是跟容素素学到了,应该拿得出手。
这番解释直教皇上无话可说,倒是小贵子公公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他就是个伺候人的,怎么能栽赃他呢。
这栽赃谁都行,就他不可以,因为皇上不可能信得,
看把白神医给为难的,都信口开河了,皇上怕是要生气了。
一抬眸,发现皇上刚刚好在看着他,怎的生气了?还对着他?这怕是不好吧?坏了,皇上不会真的信了吧?
一发现不对劲,他就拿出了看家本事,跪在地上,哭嚎起来:“不不,皇上,听奴才说啊,奴才是,奴才,奴才没请白神医入宫啊。”
“够了。”
皇上最烦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本想捉弄下白长卿的,没想到连累了自己,这可得不偿失啊,罢了。
一甩袖子,板着脸,往高处去,算是终止了刚才那个尴尬的话题,随口问道:“皇后的病症如何了?可痊愈了吗?”
因为皇上走动的关系,小贵子公公和白长卿都松了口气,伴君如伴虎,不容易啊。
“回皇上的话,草民到时,宫人劝返,说皇后娘娘已经熟睡,无需把脉。”
“哦?”
皇上质疑声起,他才刚从皇后的殿内出来,睡了?怎么可能,只是不想被外人瞧见她的狼狈吧,肯定如此。
落座后,小贵子公公上前伺候着用茶,炮制好的新茶,闻着清香扑鼻,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啊。
轻轻喝上一口,看着茶杯里盛开的
茶叶,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舒展开来了,对待皇后一事,也能平心静气了。
“起吧,看座,既然如此,就当她痊愈了吧,从今日开始,不用再给皇后把脉了。”
自己把人给赶走的,那就怪不了任何人了。
皇上眼珠子一转,白长卿心领神会地回个“是”,平静的起身,由小太监领到位置上落座,新茶的香气也吸引了他,刚坐下,小太监就奉上一盏茶。
非君臣关系,却一道喝着新茶,这一幕十分的和谐。
“对了,素素这胎也快有三个月了吧,腹中孩子是男还是女啊?”
这才是皇上找白长卿的真正理由,容素素怀孕这可是比自己有孩子还值得高兴的大事,知道了孩子性别,他好去安排更多的事情。
比如,孩子以后穿什么颜色的衣裳,虽然已经赐给公主府不少的面料,可那时是那时,这会儿是这会儿。
另外,不管是男还是女,他都会用制龙袍的料子给那孩子置办一身行头,哦不,是两身,日后进宫来,就让他穿着,届时,他们爷孙站在一块,羡煞旁人。
还有首饰,虽然知道容素素收到了不计其数的珍宝,当然,先前赐下去的也不
少,但还是觉得不够。
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也跟她一样,名字得写进皇族的家谱里,只要有他在,不仅要庇佑容素素,还要庇佑她的孩子,她所在乎的一切。
“皇上。”
谈到容素素,白长卿总算不是一张后娘脸了,平静的脸上,带着一丝暖意,特别是那嘴角,似乎上扬了些。
“公主的脉象强劲有力,怀的应该是儿子。”
这一胎早就知道是儿子了,但却不是他把出来的,是那个眼高于顶,又不爱多费口舌的草师父学艺精,而他这个半吊子,也是近日才把出男女来。
“是儿子!此话不假?”
皇上激动了,桌上的茶杯因为他猛地站起来,茶水都溅在了桌上,湿了宣纸,这原本是他最讨厌的事情,而这会儿,他不在意,他太高兴了。
“是儿子,是儿子,小贵子,听到了吗?是儿子,素素怀的可是儿子啊。”
皇上独自高兴还不成,拉着小贵子公公的胳膊一个劲的问他是不是听清楚了,是不是听到了,嘴上不停的念叨着。
小贵子公公都被扯的晕头转向了,可这么好的拍马屁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呢,笑的脸都变形了,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