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肉做的,这戏看的,甚是乏累,终究还是没有看得过去,捂着自己的心哀叹,还是心善啊。
“舅母,其实此事并不难办。”
说好的只看不说,好像真的办不到了,抱歉的看向容夫人,轻吐舌头,以示不好意思。
这话一出,悦娘那可怜的娘亲破天荒的抬起了脑袋,巴巴地看着她,这让容素素更是想伸手帮一把了,毕竟这一位没有伤害过她,权当是为了成全她为母之心了。
“舅母。”一声撒娇,以显哀求。
“你这丫头,我就知道你的鬼主意最多了,那你说说怎么个不难办?”
容夫人才不会真的怪罪容素素呢,对那个悦娘,她是深恶痛绝,但是对这个陪嫁也是怀揣着歉意。
“悦娘犯了容府不可饶恕之错,你可明白?”这话是对悦娘的娘亲说的,放他们一马可以,当必须让他们明白,是容家心善,而非他们无错。
“是,奴婢知晓,奴婢都清楚,还请公主给一条活路,奴婢感激不尽。”
悦娘的娘亲此时也只知道磕头了,但凡能够给他们娘俩一条活路,那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好。”
要的就是这一句话,既然
如此,那就更加好办了。
容素素转身对着容夫人,以赐教的口吻说道:“舅母,我知道许多的大府都有不少的庄子,有的是人数颇多,用于种植些许庄稼的,有的呢,则是一个养闲人之地,不知道咱们府上有没有?”
容夫人想了一下,容府的产业颇多,还有许多在老夫人手上,可各个地契,庄子,铺子,她都是有数的,人寡,地远,事少的庄子,有,而且不止一个。
聪明如她,怎会不明白容素素的意思呢,这是要把悦娘娘俩送去地远的庄子上,全了她跟悦娘娘亲的主仆之情啊。
这不去想啊,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了,庄子太多了,有好些她都没有去过,就捡她去过的地方说吧。
“诶,有了,有倒是有,就是地处偏远,若是启程需得走个大半个月,不过那个庄子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湖,那叫一个风景如花,几年前我与你舅舅去游玩过,我记得不远处还有一座山,不高,但山上的小兔子很多,可谓是可傍山吃山,靠水吃水。”
庄子很安静,民风也淳朴,当初她和相公去游玩时,对那个庄子甚是喜欢,还说起过,日后
相公若离了朝堂,厌倦了皇城的日子,可以去那儿,二人也效仿那些村民,日落而息,日出而作,过个平凡日子。
那是个极好的地方,只是以悦娘的性子,怕是不会安于久居,若是再生变数,岂不是她坏了晋儿的好事?这等错事,她可不做。
思虑了后果,悦娘已经猜到了薛韶锋的身份,这才是最棘手的,不能因为一时心,就放纵了。
容夫人拿出了当夫人的做派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悦娘的娘亲,都怪自己轻视了一点,他们是一同长大不假,可她终究是自己的陪嫁,是个下人,万不可为了个下人而断送他们整个容府。
“那是个好地方,可是悦娘的性子怕是不安于此啊,她投靠了建王,难保不会跟着建王。”
悦娘的娘亲一听,魂都快没了,她不求夫人可以原谅他们,只求放过他们。
“不会的,那个不孝女,奴婢去说,奴婢一定会点醒她的,日后我们走的远远的,夫人,还请高抬贵手,饶我们一条生路。”
就是磕头,又是跪拜,容夫人的恻隐之心一点点被勾起,然,自己硬是坚定的端着,她的这一辈子,可不只是她自己一
个人,她还是容府的夫人。
一想清这一点,什么麻烦都已经不麻烦了,该威逼就威逼,该利诱还得利诱。
“你我之间也算相处了数十年,你虽喊我一声夫人,可我们终究有自小长大的情谊,若是她不做糊涂事,我自不会为难她,可她若是做了对不起容府之事,叫我如何去放过她?”况且已经对不起了。
容夫人越是端着,悦娘越是心有余悸,这不急得都破声了,大喊道:“是是是,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报答,奴婢会去劝,夫人,奴婢就这么一个不孝女,还请夫人放过。”
“罢了,那你就去劝吧,若是她肯跟你走,带上你自个的身契出府吧,去那个庄子,日后不许回皇城,你我之间也别见了。”
“是是是,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了。”
人总算是走了,容夫人怅然的扶着额头,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的,可若不这么做,自己的心又会难受,这世道上的事情总是难两全。
“舅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我不过是凡人罢了,能救一个就一个吧,我才知晓,悦娘这样子被赶出府,日后就是想找个工都难,更别说养活
自己了,毕竟她是府上的家生子,若真逼着她去了青楼讨生活,她的娘亲怕是会羞愧自尽吧。”
做错事情要惩罚,但是知错就改也能原谅,悦娘若是死性不改,那也是有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