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掀开布帘子,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府邸,累的就差拄着拐杖走回去,没成想刚下了轿,在府门前就被顾紫妍堵住了去路。
“父亲,姨娘怎么样了?”
自顾大人出府,顾紫妍就眼巴巴的候在此处等了一日,没等到顾大人回来,没等到荣姨娘的消息,倒是听到了容素素有喜的消息。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去大街上,亲眼看着从宫里浩浩荡荡被抬出来的东西,听身边百姓们的感慨,震撼的她瞳孔放大,久久不能平复。
原来被她欺压长大的贱丫头,真的成了是尊贵的公主,而她们当真是云泥之别。
“你姨娘?”
顾大人轻蔑地摇头,苦笑不已。
那个女人该死的时候不死,现在却被大理寺盯上了,出宫前,那位大人可是再三与小贵子公公保证,定会撬开荣姨娘的嘴,给素素,也给未来的小世子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不就是严刑拷打吗?到时候说不定又要扯出他给了毒药的事情,荣姨娘已经不是以前的荣姨娘了,胆敢给他耍炸。
原本荣姨娘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大不了在朝堂上被笑话几日,待春去秋来,也就被
淡忘了,可眼下事情越闹越大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顾大人越想越是气愤,连带地看着顾紫妍也是一脸的嫌弃,果真就是姨娘养的,空有一副美貌,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顾紫妍察觉父亲的眼神,刚想问问荣姨娘的情况,一下就被吓唬的不敢开口了,只能畏畏缩缩地站着,毫无一个大家闺秀的气派。
顾大人忍不住将容素素与顾紫妍做起比较,还真不是可以站在一起比较的,顾紫妍根本就连容素素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瞧瞧这畏首畏尾的模样,哪怕她站直了,眼睛正视他也好啊,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还真是…
唉…
换做容素素,怕是早就跟他吵翻天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贱,对自己温顺的,总是看不上,跟自己反抗的,反而就是觉得好。
当初就不应该听了荣姨娘的鬼话,女儿没了,这辈子啊,也算是多了个仇人,垂头丧气的甩动起袖子,心有郁结地往府里走去。
“士杰人呢?”途径顾士杰的院子,顾大人可算是想起来,他还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自己生母都被抓去大理寺了,怎就不见他闹腾,倒也奇怪。
身
后的顾紫妍一个激灵,心虚地看向顾士杰的院子里,小声回道:“他,在自己院子里。”
“哦?是吗?”
顾大人品出了不对劲,也不去看顾紫妍的表情,收起跨出去的脚,转变了方向,往顾士杰的院子里去,顾紫妍看了一眼,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为里边的人捏了把汗。
顾士杰因为终日流连青楼,得了花柳病,被书院的学子嘲笑,这会儿也没脸见人,正在府上安心养病呢。
害得顾大人被同僚取笑,便生气罚他禁足在自己院子里,没有得到他的同意,院门都不许出。
算算日子,也好久没有去瞧这个败家子了。
院门一推开,才走了一半的路,便听到了顾士杰嚣张的语气,顾大人停了下来,也不许身后人有声音。
顾紫妍苦着一张脸,只能祈祷顾士杰能发现异样,管住自己的嘴。
屋子里,顾士杰喝的满脸通红,倒在地上,随处可见的酒坛子,以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成了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潦倒少年。
“呸,一群不识货的,有眼无珠的狗东西们,我可是顾府的少爷,日后顾府都是我的,居然不许我出院子,
看我日后继承了顾府,怎么治你们,狗奴才,一群狗奴才,跟那死丫头一样,如今得了势,翻脸不认人,就算是做了公主,那也是咱们顾府出去的,真把自己当玩意儿了,呸。”
抡起一个酒坛子,摇了摇,发现坛子轻了,也不管还有多少酒水,任性地向房门砸去。
哐当一声,坛子碎地,顾士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还拍起手来:“这声音真好听,不过青楼里的破酒坛子声音更好听,那儿的姑娘也更善解人意。”
目光看向床榻,躲在床角的一抹绿色身影上,顾士杰眯起了眼睛,猥琐地往下看去,直到瞧见床单上的红艳艳。
踉跄地站了起来,扶着墙,打了个饱嗝儿,手指摇摇晃晃的在空中摆了一道,总算是指对方向了。
对着那个披头散发,怕的只能咬着嘴唇哭的女子骂道:“滚出去,贱人,还不如青楼里的姑娘香甜呢,少爷想睡你,这是你的福气,滚。”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的他脑瓜子都疼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丫头,方才要她还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德行,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少爷,这顾府都是他的。
“是。”
床上的丫头一个劲儿地将衣裳往身上套,又不想在这里多逗留,哭丧着脸,时不时的抽泣两声,也不知哪儿生出的胆子,卷起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