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氏,你听听,这人证就在外边,都是讨伐你的,物证就在这里,去,拿给她瞧瞧。”
这位大人被气的声音都快没了,还未曾办过如此激起民愤的案子,他敢打赌,若是百姓手上有烂菜叶,怕是这公堂就跟菜市场一样可。
大人所说的“物证”,便是那日掉下的匕首,容素素看向那枚匕首,好在匕首上没有名字,大街上随手可以买到的,就是不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了。
荣姨娘看着衙役双手捧上的物证,惊慌地摇头,手舞足蹈地否认道:“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大人,冤枉啊,真是冤枉死我了。”
匕首真不是她的,可谁都不信,不仅顾大人不信,就连在座的这些官员们更是不会信。
荣姨娘惊慌失措地看向在旁悠哉坐着看戏的容素素,都是她使出的诡计,偏偏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害她的人偏偏是唯一可以帮她的人,都到了这步田地,就连装中毒,废了手指都在所不惜,又怎会要什么脸面了。
忙是向她爬去,想着求饶,说些好话的,可人刚爬了两步,就被保护容素素的侍卫在堂拔刀相向。
“啊!”
荣姨
娘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个妇道人家,何时见过这阵仗,虽然有一肚子的阴谋诡计,那也是在后宅里施展身手的,是真正的有贼心没贼胆。
纵使捂着嘴,喊出的声也够绕梁三日了。
容素素扯着淡淡的笑,耳朵还真是疼啊,好在她提前捂住了耳朵。
“大胆。”
站在容素素面前的正是容易,那一日没有保护好容素素,他已经懊悔的要死,这一次可算是让他抓住机会了。
居高临下的被吓得六神无主的荣姨娘,张口便是严厉的教训,说道:“毒妇,上一回在容府前,公主念着与你在洛城的情意,便未带随从,与你相见,谁知,你居然包藏祸心,藏了匕首企图伤害公主,而今在公堂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想着伤害公主,你果然是冥顽不灵,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主理案子的大人们也回过了神来,不管容易所说的是不是实情,落在他们的耳里,那便是实情。
中间位置的那个大人,更是急得从案桌上爬了出来,快跑到容素素跟前,其他大人们见状,纷纷效仿,就怕来迟了,被容素素给惦记上,回头转告皇上。
这时,他们将乌纱
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被老百姓瞧见一时的狼狈又是如何?谁敢嚼舌头,想死不成?
“公主,不知公主有没有受伤,下臣该死,没有派人看好这毒妇,下臣罪该万死。”不敢正视容素素的容貌,只好低着头。
“吓,吓死本公主了。”
容素素甩起帕子,故作后怕的遮住了半张脸,偷瞄吓傻的荣姨娘和那些怕事的官员。
本想着自己过来做个乖乖的原告,可薛韶锋不让啊,非得派容易和容家的下人们一起过来保护她,本来还觉得扎眼,但是经过刚刚的一幕,倒是觉得薛韶锋简直就是有先见之明,能在有生之年瞧见荣姨娘的惨样,还真是身心愉悦。
“来人呐。”
刚才还是孙子,现在倒是大人了,哦不,他本来就是大人。
容素素看着主理案子的大人摆出了官威,同情地看向荣姨娘,心里默念着“活该”二字。
“把罪妇给我看牢了,免得她再吓着公主。”
这位大人也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态度藏着掖着了,容素素可是皇上最疼惜的公主,纵使这件事情是她的错,那也是没有错的。
既然来到了他们大理寺,总得有对的一方和错的一方
,所以这位顾府的姨娘只能是错的那一个,况且就是在公堂之上,她也是这般目中无人,这不是正好给他们台阶下了嘛!
荣姨娘解释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喉咙就跟被扼住了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四个彪悍的狱卒向她走来,再被团团围住,她则是后怕的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去瞧容素素了。
这案子审不审都没有任何的差别,经过刚才的一遭,在外旁听的百姓比起大人们更为激动,几个汉子突然异口同声地喊着“严惩不贷”,一下子激起了民愤。
从三四道声音,便成数十道声音,要不说团结就是力量呢,声音大到容素素都听不到大人的判决了。
“顾府姨娘有心作恶,伤害皇室公主,罪名坐实,罪恶滔天,今大理寺审理,断其流放北域,为奴为婢,永世不得回皇城。”
“嘶。”
容素素倒抽一口气,流放啊,一个女子被流放至北域,这罪还真是大的很呐,不论之前,就拿当今皇上登位后,就不曾有女子被流放,荣姨娘可是独一份啊。
“不,不能这样,不可以啊。”
沉默了会儿的荣姨娘,终于知道给自己解释了,流放?那可比死还
要她绝望的刑法,日后不能回皇城,不能见到孩子们,她活着还有什么用?
早知道就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