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薛韶锋都听累了,本想借着皇后被禁足,让她方寸大乱,可以听到些不一样的消息,可让他失望了。
想着容素素已经面见了白长卿,脑袋里都是容素素跟白长卿交谈的画面,根本没有心思去在意皇后。
特别是底下,皇后跟宫女的交谈,来来回回都是劝慰,哭泣,更是让他沉不住气。
正当薛韶锋准备起身,瓦片下,老宫女也没了耐心,对停止哭泣的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是忘了宫里的人了吗?”
终于来了,这一刻,等着真是焦心。
薛韶锋的脚一顿,刚刚从瓦片上抬起,又一次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双手抚在瓦片上,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他身旁的薛默则是背过身去,时刻注意四周的情况,特别是他早前察觉到的寝宫四周的一群看似不找边际,却脚步异常快的太监们。
薛韶锋一点都不担心宫里的情况,皇后被禁足,小贵子公公也安插了人手,明着是替皇上看着皇后,暗地里嘛,则是监视皇后的一举一动。
“皇后娘娘,您伤了公主,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多少双眼睛瞧着。”
连老宫女都深信容素素是被皇后伤
了的,更别说其他人了,所以这件事情,皇后就是说破了天,也洗不清这一身的污水了。
皇后抬起脑袋,愤恨地瞪着老宫女,不分青红皂白的奴婢,皇后连撕碎她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说好话,不懂得阿谀奉承,讨她欢心,所以才会被忽视至今,皇后无比想念老嬷嬷,若是她没有中风,一定会相信她的。
可惜,没有如果。
眼下也只有老宫女陪着她,皇后虽然生气,但她所说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皇上不信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见皇后情绪慢慢恢复,老宫女继续说道:“皇上气你也是常理之中,公主可是他亲自封的,从下旨那一日到现在,皇上都宠着,疼着,这是后宫,乃至于皇城百姓都知道的,按说您不该对公主动手啊。”
老宫女非常不满皇后的大意,她是堂堂的皇后,容素素虽说是皇上钦定的公主,可皇后跟公主,谁的身份尊贵,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来。
公主有什么不对,皇后怎么教训都在理,可也分方法,不必亲自动手的法子很多,只要不伤了公主的身子,不管是摆在台面上,还是皇上私底下,都不能揪皇后的错
。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对她动手,我更加不知道她的脸怎么就伤了。”纵使都不信她,也要把话说明白了。
皇后的坦白,没有让老宫女升起一丝的心疼,甚至于她一点都不想知道容素素受伤的经过。
依旧是那副铁面无私的表情,说道:“皇后娘娘,你怎就不明白呢,公主是不是伤了,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你伤了公主,这是事实。皇上厌弃你,可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皇上不会为了一个公主废了你。”
禁足看似可怕,可没到了被废的程度,就算皇上想废后,满朝文武都不可能答应。
为今之计,是让皇后走出去,若是被一直困在寝宫,就算不是被废,也形同被废,如此对母族,对洛王都是最大的损失。
“废后?”
皇后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一心沉浸在皇上不信任她的痛苦上,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
“不,皇上不可能废了我,他怎会废了我?我一心为了他,为了他的江山稳固,我为他做了多少事情,他怎可狠心。”
皇后再一次深陷泥潭中,无法自拔,这让苦口婆心了大半日的老宫女升起一丝无力感,一
心只有儿女的皇后,怪不得不得宠,怪不得不能辅佐洛王登上那个位置,妇人之仁。
“皇后。”
老宫女大有一副教训人的口吻,实际上,她已经没有耐心了,多年以来她一直悄无声息的,不就是看不惯皇后被老嬷嬷牵着鼻子走嘛。
如今,老嬷嬷倒台了,就她这副心高气傲的瘫在床榻上,不日便会自怨自艾而去,皇后身边没人了,只能她上了。
“娘娘请谨言慎行,皇后为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您是皇后,也是未来的太后娘娘,永享尊贵与福气,洛王殿下还等着在登上皇位时,给你磕头呢。”
嘴上让皇后娘娘谨言慎行,这会儿自己倒是口无遮拦了。
想着在这寝宫里,只有她跟皇后娘娘,便不计后果的以皇后能接受的法子,劝慰她,鼓励她。
“皇后娘娘,方才趁乱,奴婢已经传了消息出去,我们的人会想法子出宫,与府邸传递消息,另外洛王走了好些时日了,该回来了。”
老宫女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让心乱如麻的皇后找到了主心骨,一切都听之任之,不管如何进行,她不能被困在寝宫,她要出去,跟皇上并肩而
站,她要守着自己的尊荣。
深深皱起的眉头,总算是微微舒展开来,老宫女安抚完皇后的情绪,也开始了另外的谋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