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薛韶锋对于这个名字,那是死都不会忘记的,当初得到消息,他们薛家反应迅速,该逃的都逃了,可还有忠心的老人们,不想拖累薛家人,便留在府上看家。
没想到,等来的不是薛家人,而是拿着大刀,满脸凶狠,满眼杀意的刽子手,就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任由大刀砍下,失去生命。
这仇,这恨,血债血偿,必须带上杨木,三十二条人命,可不是一刀就能偿还的。
从容家出来,薛韶锋没有立刻回府上,而且转身去了收粮大官的家中,他要亲自跟着杨木。
一个藏匿了将近二十年的人,突然现身,怎会没有阴谋,皇上甚是信任他,如今薛家没了,他不希望容家再重蹈覆辙。
洛王从宫里出来,直奔衙门,本想快速解决,好回宫复命的,没想到途中波折丛丛,人多的根本就走不动。
本想拿出王爷的气势来,也不知道怎的,今日的百姓们一个个都不怕死的拦着,要不是身边的人凶神恶煞,大刀举着,怕是今日就死在百姓们的唾液下了。
好不容易攻破人群来到衙门前,却发现,现场满目疮痍,要不是他早上经过此
处,还以为来错地儿了。
几百斤重的大门早已看不出它原本的模样,斜靠着墙角,门上还有几个明显的坑,怕是经过不少惨无人道的蹂躏。
而穿着貌似官服的人东倒西歪的横在地上,个个披头散发,顶着猪头脸,若不是能看出胸口还有点起伏,还以为人早就凉透了。
洛王小心翼翼地在精兵们护送下,慢慢移动到衙门前,看着里里外外站着的愤怒不已的人群,洛王知道就算他带上几万人马,也无济于事,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
一千精兵眼睁睁地看着百姓们逼近,谁都不敢出言咒骂,亦或者是先发制人,就算他们拿着大刀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们,双腿还是克制不住的颤抖。
洛王站在马车上,俯视着即将暴动的百姓们,若此事他办不好,在父皇眼中,就跟废物没有两样。
克服内心的恐惧,洛王借着内力,向人群施压。
“天灾无情,陛下宽仁,买粮放粮,尔等有何不满?非得拖家带口围在衙门前,你们可知殴打朝廷命官是何罪?可知公然聚集在衙门示威是何罪?砸了衙门又是何罪?本王还就告诉你们了,这桩桩件件都
是重罪,尔等都不要命了?“
百姓最怕什么?最怕皇权,怕势力,能有几个人在皇权面前可以镇定自若的?洛王很有自信,可以让百姓们哪儿来回哪儿去。
如洛王所料,气焰嚣张的百姓们,总算恢复了点理智,没有像对待一群收粮官员那样对付他,就连看上去恨不得打一架的汉子们,也安静了下来。
局面暂时被洛王控制住了,如此,他便更无惧了,向那些眼眸里慢慢出现忌惮的百姓们露出自己作为王爷的威严来。
“你们有何冤屈且可以告诉本王,本王可以为你们做主,就算本王不能给你们解决,还有皇上。另外,私吞粮食的官员被下了狱,皇上知道真相勃然大怒,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什么?”
一时间,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此次事件最大的祸头子就是放粮的官员,他们之所以聚集起来闹腾,正是因为感到不公,如今祸头子被抓起来了,皇上也重视这件事,他们的不平得到解决,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惹怒这些手握重权的皇室。
如此,原本还想着继续闹事的百姓们也变得理智起来,刚才还敢挺直腰板,直视马车
上的洛王,瞬间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如此大的变故,洛王当然感觉到了,换做平日里,这些人,他连半点都懒得瞧,而今他站在此处,需得妥善处理此事。
皇城里,最大的障碍建王不在,其他的皇子不过就是摆设,他要趁此机会,在父皇面前立功,如此他才能被重用。
被封了地又如何,以为他就得乖乖地留在洛王,做他的土皇帝?哼,不可能,他可是不是一般的皇子,他是皇后嫡出,是正儿八经的嫡亲血脉。
可恨,君墨大陆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立贤不立嫡,否则他何须跟出生于母族低贱的庶皇子们周旋,将他们直接发配了便是。
建功,立业,眼下就是个好机会,岂能不表现,他要让皇城的百姓看着,他才是宽仁的皇储人选。
洛王居高临下的看着百姓们,戴上他仁爱的面具,虚伪的笑容下是强大的皇家气场,无人敢与他对视,唯有看着他的脚尖,呈现出一副膜拜的假象。
这无疑是给了洛王一颗定心丸,粮食一事,父皇已经下了最后通牒,粮食会分给这些百姓们,所以他只需要告知,安抚他们便可。
洛王一个没了动
静,底下的窃窃私语又开始了,几个人的叽叽喳喳,马上又闹腾起来,洛王一个冷眸射过去,离得近的,又胆小的,居然跪倒在地上。
原本百姓见身份尊贵之人便是要跪着的,如今这场面说稀罕,还真是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