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确是薛将军从不离身的,却是他最后一次上战场前,将它留了下来,成了他的遗物。”
薛韶锋瞧着老爷子手上那块跟刺猬一样的令牌,心中最深的那道伤痕浮现,恨的他咬牙切齿,痛的他无法忍受,若是可以,他宁愿父亲卸甲归田,宁愿父亲不是什么将军王。
“你是谁?孩子,你是谁啊?”
老爷子快急死了,目光盯着薛韶锋,怎么都瞧不够,怕自己老眼昏花,瞧漏了什么,激动不已下,手上令牌的针戳到自己手掌都没有发现。
他没有发现,对薛韶锋的称呼在不自觉中由“你”变成“孩子”,更没有注意双眼流淌下来的泪水。
他没有注意到的,薛韶锋注意到了,没想到皇城之中有听到薛将军三个字而怀念的,所以他和容家的缘分是天注定的吧。
“容老爷子,我是薛将军和穆老王爷之女穆青的不孝子薛韶锋。”
“你果真是。”老爷子想靠近又不敢靠近,脚狠狠抬起,又缓缓放下,伸出脖子看着薛韶锋,想从他五官里看出些什么。
的确,如此说来,五官的确像薛将军,眉眼像穆老王爷,是那个孩子没错,所以薛家后人还活着。
“
太好了,孩子,薛家有后,薛家有后啊,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老爷子重重拍下一掌,落在薛韶锋的肩膀上,激动的他老眼落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他就想痛痛快快落下泪来,薛将军,别人可以忘记,他,不能忘,这辈子都忘不掉啊,十几年前那场惨烈的战争还有薛将军,他好像还能历历在目。
“你长得像你父亲,孩子,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为何不早些找上我?你可知道薛将军最后托孤给我,回到皇城我找不到你,我有愧于薛将军啊。”
老爷子寻了薛韶锋十几年,每每撒下去的人回禀寻不着,老爷子恨不得亲自去大江南北找人,一直以来都觉得愧对薛将军,好在,孩子没事。
说罢,老爷子又是一掌拍在薛韶锋肩膀上,没想到当年那个吵着不要练武孩子,已经长成男子汉了,若是薛将军知晓,在九泉之下应会瞑目吧。
“老爷子,我没事,我回来了。”回来查明当年的一切,找到那个始作俑者,为父亲和母亲讨回公道。
薛韶锋目光如炬,看着皇宫的方向,一副仇恨的模样,可惜老爷子太高兴了,没有发现他的异
样,直拍着薛韶锋的肩膀追问。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可好啊?可受苦了?”
老爷子有一肚子的话要问,这些年他去哪儿了?这些年他过的怎么样?他是怎么离开的?身边可有人伺候…
“老爷子,这些事我们日后再细细的说,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我和容儿,我们的婚事。”
薛韶锋摆正自己的身份,并非是叙旧,况且他和容老爷子并不熟稔,感情这件事情还是跟容素素谈比较好。
“哦哦哦,瞧我高兴坏了,你和素素,你和素素的婚事嘛。”
老爷子闭上嘴,郑重地将薛韶锋从头看到脚,没错,这孩子长得一表人才,都说相由心生,既然是薛将军的儿子,心性,品性自然是没话说的。
在老爷子打量薛韶锋的时候,薛韶锋也在想折,万一老爷子还是不答应呢,他和容儿岂不是有很大的障碍。
好在,老爷子没有让他久等。
“好,既然素素认定了你,那老夫也认定你了,只是孩子,素素她。”
老爷子不知道从何说起,威胁之类的话,现在不适合说,至于让他说软话,做了一辈子认死理的人,还真是为难他了,
不过为了自己外孙女,可以。
“孩子,素素自小不在我们身边长大,我们亏欠她的,你们若是非要在一起,那。”
薛韶锋手一抬,阻止老爷子继续卖弄感情,还是看他直来直往比较正常,比起他对容素素的感情,自认为对容素素也算是爱的难分难舍。
“老爷子请放心,我对容儿是真心的,并非她是顾大人的嫡女,也非她是你的亲外孙女,还有一事,也许你并不知情,容儿的母亲,我的岳母和我母亲是手帕交,常年书信往来,我和容儿更是他们定下的指腹为婚,所以容儿她本就该是我娘子。”
若说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此时此刻,通通都放下了,如此缘分,不成就他们两个,天理难容啊。
“好,此事我不再过问,但若你欺负我家素素,定不轻饶,哪怕你是薛将军的儿子,哪怕你母亲与素素母亲亲厚,哪怕素素认死理。”
若是欺负了素素,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必杀之。
老爷子亏欠薛韶锋是一回事,但若薛韶锋欺负了容素素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两件事情,他分的很清。
“是,外祖父。”
薛韶锋厚着脸皮喊一声外祖父,引得老爷
子张嘴大笑,得到如此外孙女婿,他心里得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