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掌柜的房间,薛韶锋刚踏进房间,掌柜的一改刚才的势力样儿,谨慎地关上房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少爷。”
薛韶锋当做没有瞧见,背手走到太师椅前,从容坐下。
这俨然就是主仆,而非外人所见的掌柜的和猎户。
容素素没有看错,他们之间的确不正常。
“少爷。”
掌柜的诚惶诚恐,低着的脑袋,因为惧意,额头沁出薄薄的汗意。
薛韶锋继续当没有听到,从墙上暗格里取出秘密账本,一页一页地翻看。
他越是沉着,掌柜的越是慌乱。
一盏茶,整整一盏茶时间,掌柜的笔直地跪在地上,膝盖边上有些许可疑的水渍,是汗水。
“起吧。”
终于,薛韶锋合上账本,收起锐利的眼神,看向别处。
掌柜的如释重负,不顾眼睛周围的冷汗,艰难的爬起来。
以前在老主子身边当差,就得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如今换了小主子,更甚,他年纪大了,禁不起折腾。
“说说吧,为何跪这么久啊?”
掌柜的一听,一个激灵,耳朵暂时翁嗡嗡直响,就知道小主子不会轻易放过他,造孽啊,早知道就随老主子去了。
“回爷的话,老奴不该打量
那位姑娘。”
其实在姑娘和夫人这两个称呼之间,掌柜的想了一下,最后还是选了个安全的称呼。
薛韶锋眉毛一挑,黑白分明的眸子射出
一丝精光,只把掌柜的盯得一哆嗦,薛韶锋满意的收回视线。
“记住了,她可不是简单的小姑娘,她是顾府嫡女,现如今和顾府脱离了关系,可别小瞧她,露出破绽,有你好看。”
薛韶锋也不知怎么的,对容素素各种不放心,要知道顾府前那一出戏,真心好看,另外容素素伤口造假,嫁妆神秘消失,这种种都让他不放心。
因为薛韶锋的提醒,掌柜的可上心了,本以为微不足道的小姑娘,眼下可不敢小瞧了。
“少爷,何时娶的亲?怎么娶了顾府的嫡女?”
薛韶锋成亲纯属意外,都是奶娘起的兴,也都是她积极去顾府报的名,没想到这顾府还真选了他们家,现在想来,定是荣姨娘想要羞辱容素素。
这一场婚事,薛韶锋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要不是成亲那一日,顾府送来的喜袍…
突然没了声音,掌柜的一时情急,猛地抬头,一下子撞进薛韶锋那双隐含怒火的眸子,还有眸子里的寒意,瞬间又给跪下了。
“爷,我错了。”
在外咋咋呼呼的掌柜的,在薛韶锋面前就是那见了猫的老鼠,胆小,弱不禁风。
“嗯,知道就好,掌柜的把账给结了吧,我该走了。”
掌柜的蹒跚而起,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铜制的钥匙,当着薛韶锋的面打开了钱柜,取出一锭五两的银子。
哪知道薛韶锋冷哼了一声,掌柜的又掏出个五两的银子,见薛韶锋没有出声,这才把柜子锁上。
哼!这柜子里的钱都是你的,这家酒楼,还有洛城的些许产业都是你的,要钱?自己拿便是,还装?
掌柜的在心里腹黑薛韶锋,面上继续装作诚惶诚恐,却不知薛韶锋早已看穿他的心思。
前脚刚走,后脚马上定住,似笑非笑道:“对了,奶娘说清木华的那位长得眉清目秀的,若是嫁给他倒是不错的选择。”
一句话,掌柜的直接跳了起来,窜到薛韶锋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来就来。
“爷,我的好少爷,千万得劝住珍娘啊,我对珍娘那可是一片真心,待大事成了,我马上风光娶她,爷,帮帮老奴吧,我的爷啊。”
说罢,掌柜的还嚎起来了,搞得薛韶锋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早知道
掌柜的对奶娘存了心思,却不知他用情至深啊。
当然,清木华的掌柜可是有媳妇儿的,不过是逗逗他罢了。
“咳咳,滚。”
“哎。”
掌柜的听话的往一旁闪去,待站稳后,又觉得不甘心,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薛韶锋,只把他看毛了。
“再哭我就告诉奶娘,她可是喜欢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这样?是个女人都不会喜欢。”
激将法好不好用不知道,不过掌柜的就爱听这话,擦干眼泪,抬头挺胸,目光如炬,如同战士。
“这样才像话嘛,哦,桌上有奶娘托我给你的帕子,擦擦你的眼泪吧,脏死了。”
薛韶锋还未真的离开,掌柜的就跟见了肉包的狗,飞扑到桌边,郑重地捧起那块帕子,笑的见牙不见眼。
落在薛韶锋眼里,就是个二傻子。
出了门,薛韶锋轻车熟路地来到大堂,找到正在光明正大打量摆设的容素素,见她如此专注,每一张桌子每一个摆设都摸过去,嗅过去,便觉得好笑。
往容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