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
胡八看了刀疤男一眼,“刀六,他是个什么来路,你说说。”
“路宝河以前也是场子里的人,是哪个村来着?我忘了。”
“路原村。”路迢迢提醒了一句。
“对,好像就是这个,路原村。”
“后来他不干了,好久没见过他。”
“去年的时候,大概他手头宽裕了,时不时就会来场子里赌一把,最近更是常客。”
路迢迢问道:“他的输赢如何?”
刀六思忖了片刻,才道:“有输有赢吧。”
“但赌钱这事,时间越长,瘾头越大。”
路迢迢明白他的意思,刀六是想说,路宝河现在就有上瘾的趋势。
胡八道:“大侄女,你和他有什么仇怨?”
“说出来,我替你想想办法,就当是还了你上次的事。”
路迢迢先道了声谢,然后将路宝河和路宝山合谋给路争辽下套,说他打破了路小柱的头,要将他送官的事讲了一遍。
“路宝山没有儿子,一直想过继我小弟,我不同意,他们就使出这样的手段来逼迫我。”
胡八从来不知晓,乡下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他们这算计得可够深的啊。”
“路宝河也是个狠人,亲儿子的死活都不管了。”
胡八啧啧两声。
刀六眼神闪烁,问胡八:“八爷,要不给他下个套子?”
胡八思量了一会儿,“他以前也是场子里的人,这些手段怕是他都知道。”
“嗐,世道不好,如今场子里那么多新面孔,天天有新人来,好多我都不认识,做得隐蔽些,他看不出来。”
路迢迢不知道他们说的套子是什么,正想问,却见胡八冲她摆了摆手。
“大侄女,这些事你不懂,阿辽和小远还小呢,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等他上了套,我再告诉你,咱们再合计下一步要怎么办。”
胡八都这么说了,路迢迢也不好再问。
她福了一礼,“多谢胡八爷。”
“我每隔五日会去珍膳坊送鱼,中午会去常武叔家吃饭,如果有事的话,可以那时候来找我。”
“行,我知道了。”
路迢迢又和他道了一次谢,才带着路争辽和路争远去赶牛车了。
……
“二哥,你这赌钱上了瘾,家里就算有金山银山也经不起你折腾。”
“你听弟弟的,不要再去赌场了。”
路宝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路宝河。
“早些年爹还在世的时候就说过,不让你在赌场做活计,也不让你和赌场沾上关系。”
“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又犯了从前的毛病?”
路宝河不耐烦。
“早些年爹管着我,如今你又和他说一样的话,你烦不烦呐!”
“到底我是哥哥,还是你是哥哥?”
张氏见两人要吵起来,连忙打圆场。
“二哥,看你这话说的,你要不是宝山的哥哥,他才懒得理你呢,对不对?”
路宝河见张氏开了口,这是真正的财神爷,不能得罪。
他和缓了语气,“我不过是手头紧,借些银钱周转一下而已。”
“弟妹,你说,我这就是要把金山败光了吗?”
说完这句,他嘟囔道:“还不是为了你们的事,我才把小柱的脑袋打破的。”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如今总是喊头疼,我能不忧心吗?”
“我心里烦闷,找个乐子消遣一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怎么到你那里,就变成了不得的大事了?”
路宝河说着说着,火气又涌了上来。
“不是啊,二哥,你什么消遣不好,非要去……”
张氏制止了路宝山。
“宝山,二哥心里苦闷,你就听他说完嘛。”
“再说了,不过就是几两银子,不要为了些许银钱伤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就是,还是弟妹懂事知礼。”路宝河白了路宝山一眼。
路宝山只是皱着眉头,没搭理他。
张氏对身旁的一个仆妇道:“惠妈妈,你帮我把东西拿过来。”
惠妈妈抬头望了一眼张氏,张氏给她使了个眼色。
惠妈妈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了声是,快步朝里屋走去。
路宝河知道张氏是让人给他取银子去了,不禁笑道:“还是弟妹顾念二哥,也会办事,不像老三,总是说教,烦死了。”
路宝山的眉间皱得更深了。
张氏按着他的胳膊,轻轻拍了拍。
路宝山深吸了口气,把火气压了下去。
小翠在旁边,眼珠咕噜噜乱转。
这算不算重要的事呢?
要不要告诉路迢迢?
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