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娘拍了半天门,路迢迢才出来。
她缩着脖子,两只手团在袖筒里,在门口不停地跺脚打转。
见到路迢迢,她赶忙打起精神,对路迢迢讨好地笑了笑。
“迢迢,这么晚了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只是,今日请了大夫来给大牛诊治,大夫也诊不出他得了什么病。”
“大牛肚子疼得晕了好几回,眼下都说不出话来了。”
大牛娘眼里晕出了泪花,“迢迢,你能不能和我去看看大牛?”
春香婶一直躲在门口,她几步窜了过来。
“哎呀,大牛娘,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因为大牛来了趟迢迢家,你就非要把大牛的病和她们姐弟扯上关系……”
“你这事做的也太不厚道了,这不是要赖上迢迢吗?”
春香婶眉间的疙瘩越拧越大,嗓门儿也高了起来。
“我说,你是不是记恨上回迢迢把自家的东西要了回来?”
“可那本来就是人家自己的,你借了不还,白用了那么长时间也就罢了,怎么还胡搅蛮缠、没完没了啊?”
春香婶一通埋怨,说得大牛娘面红耳赤。
“春香,天不早了,你小点儿声吧。”
“哎呦,你还知道天不早了,那你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到底是为哪般呐?”
大牛娘又不敢直说,他们怀疑路迢迢给路大牛下毒,才让他生了病,只能支支吾吾。
路迢迢看着大牛娘道:“我不会去你家,也不会去看路大牛。”
“你可以带路大牛去县城看看,或者,从县里安和堂请个老大夫。”
“虽说他们的价钱不便宜,但银钱可换不来这么大一个儿子,与其和我浪费时间,不如想想其他办法。”
这才哪到哪呢啊!
路大牛还有的难受。
她喂给路大牛的药,是家里古方上穿肠药和消声丸的改良品。
先是肠穿肚烂般的疼痛,几天之后,他就会失声。
她倒要看看,路大牛以后还能不能再到别人家里叫嚣。
安和堂的药很贵,出诊费更是高得吓人。
路争辽将家里的东西卖光了,也不过请了两次大夫,抓了几副药。
但那药的效果,和高昂的价钱并不匹配。
原身没有挺过去,她才穿了过来。
路迢迢和春香婶招呼一声,不再搭理大牛娘,径直关上了门。
第二日吃完早饭,巳时中天气暖和起来,路迢迢在院子里指导路争辽练习防身术。
这个大弟身手灵活,反应敏捷,在武学一道上很有天赋。
本以为教他的几个招数,他得练上半个月。
但不过三四天的时间,他就做的有模有样,和她对打起来,还能灵活机变,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路迢迢又教路争辽新招式。
基础的防身招式学完,就该系统的学习,路迢迢思量了半晌,决定教他跆拳道。
跆拳道最重要的就是腿法。
想要腿法灵活,柔韧性必不可少。
路争辽刚满十二岁,基本的骨关节都已牢固,正是练习柔韧性最好的时候。
路迢迢先和路争辽讲解了跆拳道的对战方法,又说明了自己选择自跆拳道的考量。
路争辽道:“姐,你觉得我该练什么,我就练什么,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路迢迢欣慰地点头。
路争辽真的是个既听话又认真还有上进心的好孩子,不可多得。
两姐弟说着话,院门“啪啪”的响了起来。
“迢迢,阿辽。”叫门的声音有点熟悉,不是大牛娘。
“你回屋里去擦擦汗,和小远玩一会儿,我去看看。”
路争辽应了声好,抹了把汗,掀起帘子进了屋。
路迢迢打开了大门。
胡玉珠的娘,秋花婶站在门外
她一见路迢迢就喜笑颜开地道:“迢迢,给你报喜了,大喜啊。”
见路迢迢面无表情,秋花婶捂着嘴笑了起来。
“看这孩子,都高兴傻了,也不知道让婶子们进屋说话。”
路迢迢语气平淡,“秋花婶,你有什么事吗?”
“哎呀,迢迢,咱们进屋里说,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路迢迢瞥了一眼她身后的人,让秋花婶进了屋。
秋花婶坐下后,把堂屋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遍。
看完,她叹了口气。
“迢迢,自你爹没了,你们姐弟受苦了。”
“这家里,如今都成这样了。”
秋花婶唏嘘不已。
“婶子,有事你就说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等下还要准备午饭。”
她不想听秋花婶在这里煽情。
秋花婶心里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