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这时刚进了院子。
路迢迢暗忖,是因为喝了灵泉水,她的耳力提升了吗?
一个三十多岁,形容猥琐、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男人正朝着屋内张望。
见到路迢迢出来,他眼睛一亮。
这是王媒婆的男人,路贵民。
王媒婆还是姑娘的时候,就喜欢原身的爹路天海。
可惜,路天海对她不感兴趣,后来,他带了原身的娘白慧心回村。
白慧心大家闺秀般的气质和绝世出尘的容貌,立刻把王媒婆比成了渣,她就破罐子破摔给自己随便挑了个男人,就是路贵民。
路天海被抓壮丁后,王媒婆天天上门挑衅。
见原身柔弱少言,不愿意和她起冲突,王媒婆越发地变本加厉。
恶言恶语不说,脏水还一盆接一盆地泼过来。
她骂原身小妖精,就是觉得原身勾引了她的男人路贵民。
她也不看看自己男人是个什么东西,这样的人,还配勾引?
白送给别人当奴仆都嫌他邋遢。
路贵民呵呵笑道:“迢迢啊,我那婆娘是不是来闹你了?”
“你别理她,等我回家收拾她!”
路迢迢抬头望天。
王媒婆恶毒彪悍,她的两个兄弟膀大腰圆,路贵民时不时就被他们教训。
他敢收拾王媒婆?
路贵民见路迢迢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迢迢,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他献宝似的打开油纸包,里边是两个白面馒头。
路迢迢瞥了一眼,问道:“这是给我的?”
“你这么好,带馒头给我?你想干什么?”
路贵民心情激荡,路迢迢还是第一次和他说这么多话。
这丫头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越大越馋人。
她九岁的时候,他就想把她弄到手,连做梦都在想啊。
要不是他在梦里喊了路迢迢的名字,那贼婆娘也不会跑来折腾她。
路贵民把馒头包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这两个馒头可值不少钱呐,”他舔着脸笑道:“迢迢,你离我近点呗,咱们靠近些说话。”
离得这么远,路贵民嘴里的蒜臭味都飘了过来,还离近点说话?
路迢迢对他招了招手,“行,你过来。”
路贵民大喜,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了过来。
“姐!”
路争辽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把将路迢迢拽到身后。
他手里的鸡毛掸子直指路贵民,“你想干什么?快给我滚!”
“哎,阿辽啊,是你姐喊我过来的,你不要这么凶嘛。”
“你滚不滚?”路争辽瞪着路贵民,大喊道:“你再不滚,我就不客气了!”
“哎呦,迢迢你看……可惜了,这两个白馒头。”
路迢迢拍了拍路争辽的肩膀,“阿辽,你先让开。”
路争辽扭头看她。
路迢迢道:“快点,把掸子给我。”
路争辽拗不过她,只好闪到一边,把手里的鸡毛掸子递给了路迢迢。
路迢迢下巴点了点,“路贵民,你过来。”
路贵民高兴得魂儿都飞了,嘴里哎哎着跑了过来。
“迢迢……”
啪的一声。
“啊!”路贵民捂住脸,发出一声痛呼,“路迢迢,你疯了!”
他的半边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路迢迢愣住了。
她之前使出浑身力气,狠抽了王大虎那么多下,他连个印子都没留。
怎么这才抽了一下,路贵民的脸就肿了?
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路迢迢又是一抽,霎时间,路贵民另外半边脸也肿了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叫唤,路迢迢已经挥动手里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砸向路贵民。
鸡毛掸子上下翻飞,舞出了残影。
路争辽看呆了。
路贵民被抽得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