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东西被他交给白景渊,白景渊皱眉看过,过了一会儿才道:“将黄氏的证词呈上来。”
“是!”
这时,一阵勒马声传来。
白离回头,看见熟悉的主仆二人在道上停下,“小姐,小侯爷也来了。”
白羡鱼有些诧异,她来这是因为海氏曾经带她来过这,从这着手会省点力气,谢行蕴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谢行蕴同样有些意外,下了马,他朝怔住的女孩走去。
“你怎么来这了?”白羡鱼向着他走了几步,“是海氏那出了问题吗?”
谢行蕴摇头,先是握了握她的手,温热的触感传来,他蹙起的眉心方才松了些,“一言难尽,你怎么在这?”
白羡鱼没瞒着谢行蕴,把她来了这做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谢行蕴扬眉,薄唇勾起了点弧度,“你是觉得海氏其实……”
“嗯。”白羡鱼点头,“我已经让绿珠回去找证物了,若是被销毁也无妨。”
谢行蕴揉了揉她的发,不吝夸赞道:“小鱼儿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白离一脸莫名地站在原地,小姐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吧?他还是跟着小姐一路过来的,都没搞懂小姐想找什么,这两人打哑谜似的打了个照面,就想到一块去了?
白羡鱼看向谢行蕴,被他握着的手温度都高了许多,她忍不住握紧了些。
“我来这是为了一宗案件。”谢行蕴言简意赅,“或许和江淮瑜有关。”
河边的风逐渐热起来,白羡鱼出了些汗,“什么案件?”
“八年前的一起海难。”谢行蕴顿了两秒,语气平静:“我怀疑他把五万公款分批次捐了,而近几年官府登记在册的民间捐赠事项里,受了最多捐赠的便是这座渔村,江淮瑜早年处理过的案件中,正好也有一件与这里相关。”
每逢天灾人祸,并非只有官方才会拿出赈灾物资,也有些民间的商贾会自掏腰包为百姓购置一些米粮,大夔有律令,这些民间商贾所捐赠之物也需登记在册,免得有贪官污吏从中捞取好处。
梁州作为水难多发之地,受到的捐赠不计其数,不仅有梁州本地的,还有其他郡县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不可谓不多,就算是派人去统计也得好些时日吧,距离江淮瑜死到今日也不过两三天,谢行蕴难道是第一日就开始派人查了吗?
白羡鱼有些钦佩他的敏锐,可海难案似乎并不特殊,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渔民,也不敢保证自己每一回都能安全回来。
仿佛看出了白羡鱼的疑惑,男人接着补充道:“死的是个年轻男人,判案之时断为海难,悬就悬在,有一名女子为他申冤,称他是被人害死的。”
白羡鱼眉心一跳,“哪个?”
“没有确切的名字,但有简略的姓氏。”谢行蕴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黄氏。”
白羡鱼一震。
“所以我便来了。”谢行蕴瞥了一眼泊在水面的渔船,最后说:“他们或许知道的更详细。”
……
“公子,有消息了!”
亭内,谢行蕴微睁开眼,天色有些昏暗,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
萧正解释道:“公子,时间实在有些久了,许多人都已经记不得了,我让他们搜遍了这一块,也只有一家人说自己有点印象。”
谢行蕴颔首,和白羡鱼对视一眼,“带路。”
侍卫将他们带到了一艘破旧的渔船上,正是那艘正对着白羡鱼吃早饭的人家。
渔妇笑了两声,示意他们坐下,“几位官爷坐。”
谢行蕴没有坐,萧正上前询问道:“就是你们听说过八年前的那件事?”
“嘘!”羊角辫女娃做了个可怕的表情,用夸张又小声的语调道:“这么大声会让水神娘娘听见的!”
渔夫也出来了,他将女娃和看热闹的男娃一起赶了进去,“小孩子懂什么,都进去。”
说完他朝几人弯了弯腰,“各位大人,正是我们。”
白羡鱼好奇道:“她说的水神娘娘是这一带的神仙吗?”
渔夫点点头,“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土吃土,靠山就信山神,靠土就信土地公,哪些神仙能保佑咱们,咱们就信什么,像咱们这里都是些靠捕鱼为生的老百姓,自然就都信水神,每回出海啊,不管男女老少,都是要恭恭敬敬地孝敬了水神娘娘才出去的。”
白离皱眉,“子不语怪力乱神,若是真有什么水神娘娘,怎么每年水涝还死这么多人?”
渔夫不赞成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你们说的那件事也和水神娘娘有关。说起来也是很玄乎的!”
谢行蕴拧了拧剑眉,白羡鱼看了眼这片宽阔的水域,“怎么玄乎了?”
“水神娘娘是女子,用的是阴柔之力,男子捕鱼便也罢,可这海底的珍珠却是娘娘的眼泪所化,男子若是去采就是大不敬,定会引起娘娘不满,因此采珠的男子都活的不久,我见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