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沿着这条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在一抹幽蓝如蓝宝石的湖泊前看到了莫临渊,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还自顾自地往山顶的位置走。
她抬头看了眼山顶的位置,那里一片葱郁,树影晃动。
天气不佳,登高望远好像也不太合适。
见他毫发无伤,白羡鱼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浮现出一丝古怪,手放下裙摆,略顿了下。
……
白羡鱼和谢行蕴都走了之后,李旦几人刚准备再继续来一局,李长宁就坐不住了,“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一个个都往那边跑。”
李仪不以为然地挑眉,落子的瞬间被李长宁抢走了棋子,“别下了,我们也过去!”
谢行蕴摆明了就是奔着白羡鱼去的,京都的那些传闻也都是真的,她那日马不停蹄地派人去打听消息,得到的结果和那日那些人说的一样。
她想不通为什么表哥会对白羡鱼这样好,他看都不肯看她一眼,可是居然会为了白羡鱼纡尊降贵,在茶楼现身澄清。
一刻看不到她,他都要追过去吗?
李仪被抢了棋,但好脾气地没说什么,只默默站起身。
李长宁知道要是要做决定的话,谢行蕴不在,那就得李旦拿主意,于是她道:“二哥,我们也过去玩玩吧,他们都往那里走,我们在这里多无聊。”
李旦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面露犹豫。
莫心想的是和李长宁一样的,她也不想让白羡鱼和谢行蕴单独相处,附和道:“是啊,白羡鱼在的地方我表哥肯定也在,这些天我们都没有好好逛过大相国寺,一直在京都跑,听说大相国寺的山顶有个天然湖泊,风景特别美,看他们离开的位置,可能就是去那里了,我们都去看看吧?”
“行,那便一起去。”
……
莫临渊在湖泊面前停下,再走几步便是高崖,水面离他站着的位置足足有几十米高。
越往山上走,路就越少越开阔。
白羡鱼踩到了一截断掉的树枝,清脆的嘎吱声惊动了不远处的男人。
她感受到一股压迫感极强的视线朝她迸射过来,白羡鱼微愣了下,抬起头,莫临渊站在不远处,已经转过了身体,目光稍眯起,罕见没有露出笑容。
白羡鱼心中更加奇怪,可还是率先打了招呼,编了个借口,笑道:“早啊,我听说这个无名湖很好看,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来,没想到你也来这了。”
莫临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眉心蹙起,“早。”
白羡鱼走到他身边,正想找个什么话题缓解一下尴尬,就听得莫临渊道:“你不该来这的。”
他的神情复杂,糅合了一些让白羡鱼有些疑惑的情绪。
白羡鱼问:“为什么?”
莫临渊的瞳孔深处划过一丝极细微的变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恢复如常地笑道:“因为这里冷,要是冻着你了怎么办?”
白羡鱼不以为意,也笑了下,“还好吧。”
不过这山顶的雾水确实重了些,她刚才着急找人没有察觉到,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自己的手脚似乎都冰冷了。
她忍不住握了握拳。
莫临渊看到了她的小动作,从容地将自己的大氅给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体贴道:“穿我的吧,这里没有人,不会有人看到的。”
白羡鱼想要拿开的手顿住,也不知道莫临渊要在这里待多久,要是待久了,她挨了冻,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了就难办了。
她犹豫了两秒笑道:“好,谢谢。”
莫临渊正对着她,眼角余光瞥到一道玄色的身影。
隔得有些远,男人颀长的身躯靠在树干上,微仰着下巴,眼皮却下阖,黑靴底上稍有些泥土,玉冠高束着的墨发飞舞,银色剑鞘上的玉石散发着耀目的光。
他的目光未曾放在他身上,而是一直凝视着他身边的女孩,见他看过来了,谢行蕴稍微挪了下视线撇了他一眼,并不带半点感情,幽深的瞳一团死寂。
莫临渊意味深长地笑了声,低头看向白羡鱼,两只手轻握住她的肩膀。
从谢行蕴的角度,两个人像是在拥抱。
白羡鱼皱眉,“莫临渊?”
莫临渊认真问她,“羡鱼,你可是心悦我?”
山风呼号,可谢行蕴还是听清楚了。
他心脏微缩,身体不受控制地迈步往他们两人的方向走去。
白羡鱼并不意外他这么想,也早就想好了回答,“我……”
她的话没有说完,身后就袭来一记猛力,将她整个人都扯入了怀里。
白羡鱼在男人怀里抬起头,惊道:“谢……”
谢行蕴抱着她直接撞上了树,垫在她后背的手被皲裂的树皮擦出血迹,弯腰扣着她的肩膀,他明明在笑,眼神却狼狈又可怜,“你什么?”
白羡鱼努力和他撑开一丝距离,她发觉谢行蕴似乎有些不对劲,让她心里有些发慌,甚至都没有想到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