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安贵妃并没有走近的意思,只是站在了几步之遥的地方,婷婷袅袅地伸出了手指指了下,脚步声顿住。
那片小桃林就在谢行蕴和白羡鱼藏身的右手边,若是进了来,很难不被发现。
白羡鱼的呼吸声放地很低,静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在夜里被放大无数倍。
可另一道雄伟的脚步声响起,伴着威严的笑音,“鲜花配美人,朕看柔儿是人比花娇。”
他说着就迈步走到了桃林前。
白羡鱼被谢行蕴挡住了,一点视野都没有,只能凭借声音分辨他停在了哪一处。
谢行蕴揽着她腰的手微抚了抚,像是在安抚。
武宣帝并未进来,只是走到离他最近的一棵桃树前,端详了下,“若是喜欢,明日朕让内务府的人往你宫里送几棵。”
安贵妃小鸟依人地贴过去,“多谢皇上。”
伴随着武宣帝豪爽的笑声,众人逐渐走远。
他们一出了假山,谢行蕴就抱着白羡鱼从另一条小径冲了出来,三两下便不见人影。
白羡鱼这会儿的心跳才恢复正常,她深吸一口气,谢行蕴将她放到一个行廊,她问道:“你怎么也过来了?”
谢行蕴挑眉道:“看你似乎有些不对劲,便跟来了。”
……
与此同时,在内殿当中,女子凄厉的叫声尤为骇人。
武宣地搂着佳人赶到时,眉心狠狠皱了下,“大胆,何人在殿中喧哗!”
“来人,把门打开!”
里面的声音猛然顿了顿,在女子声音消失的时候,男子的声音便大了起来。
“美人……别跑美人……”
安贵妃忍不住以袖掩面,细眉风情一低,“皇上,是臣妾不好,居然让您撞上了这等腌臜事……”
侍卫动作麻利的一刀砍断了钥匙,马上就要踹开门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了一声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父皇,母后,救我!!”
“宁儿!”
安贵妃脸色大变,立刻喝道:“都给我把眼睛闭上!今日一事若是有人传出去,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是……”
武宣帝的脸已经黑成了煤炭,怒气冲冲地道:“李长宁!你不在宴上跑来这里和男子私会?真是好大的本事!”
李长宁连忙把衣服给穿好,哭哭啼啼地打开门,噗通一声跪下,“父皇,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有人陷害儿臣!”
安贵妃也立刻跪下,“皇上,您莫着急,这肯定是有人陷害咱们宁儿,刚才这锁是从外面锁上的,况且我们宁儿怎么会瞧得上这样的男子!”
武宣帝的脸黑沉无比,“你岂知她是不是自导自演,若不是你说想看热闹,要朕一同来看看。这等丑事又怎会被当场撞破!说不定,这还不是第一次!”
李长宁心神皆颤连连磕头,额头上立刻见了血,“父皇……父皇我不是……我是被陷害的,是白羡鱼!”
武宣帝眯起眼,“你说谁?”
……
宴会中酒过中旬,谢行蕴站在行廊中,环抱着长臂,曲腿靠在柱上。
白羡鱼就站在他的正前方,微歪了下头,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还好我早有准备,不然还真得被她害惨了。”
谢行蕴好整以暇地瞥了眼簪子暗扣当中清亮的一抹颜色。
“……云香?”
“嗯。”白羡鱼凝视着里面微微晃动的液体,“准确的来说是稀释过了的云香。”
谢行蕴摸了摸下巴,“你想喝了,直接装醉?”
“即使这么一点也可以营造醉狠了的假象,这云香是安贵妃用来争宠用的,断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说,不然像武宣帝这样多疑的人,肯定会联想到她从前使过的手段。”白羡鱼分析道:“就是醉了出宫殿会有点麻烦……你能帮我告诉姬霜一声吗?”
不真醉的话,怕是瞒不过去。
她要是醉了,那丫鬟说给旁人听的那些自以为可以洗清嫌疑的话,倒是成了她的证据。
谢行蕴有些吃味,“你倒是信任她。”
白羡鱼没有反驳,这里离设宴的地方还是挺近的,“那就说好了,你离她位置比较近。”
她说完,就仰头喝了进去。
一喝进去,一点感觉都没有,像是极为普通的一滴水,可是白羡鱼肉眼可见的身子开始摇晃,她往外踏出了几步,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是这么一副醉酒的状态。
有婢女看到了,连忙过来扶住她。
谢行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微侧着头瞧着她的背影,半抬起的眸子轻漫,“……何必舍近求远呢,我又不会吃了你。”
分明,在这里和她最亲近的人是他。
白羡鱼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两侧的官僚家眷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的脸,“这烧酒也太烈了吧,如何就喝成这样了?”
白羡鱼当真是一点清醒的意识都没有,可她的醉相实在是好,还晓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