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一勺一勺给他喂,静安长公主看了一会儿,就和果盈一同出门了。
因为两人身体都有些寒,门也被关上了。
屋内没过一会儿就暖烘烘的。
白羡鱼喂完之后就想把药碗给放回去,可是手心被谢行蕴攥的很紧,她试图抽手回来,但是无果,于是她只能探出身子把药碗摆好。
谢行蕴喝完药之后没多久就出了一身汗,白羡鱼不方便给他换衣服,只简单给他擦了擦锁骨往上的位置。
正当她想找人给他换衣服的时候,男人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响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羡鱼一怔,是该说这药见效快还是该说谢行蕴的身体好。
这没一会儿就醒了,她以为起码要等到下午的。
白羡鱼见他要起来,身体快于想法,直接把他摁在了床上。
谢行蕴微愣,墨发散在枕间,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是长公主让我来的。”白羡鱼说:“我会守着你,等你的烧全部退了。”
谢行蕴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可眸子还是忍不住暗了暗。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白羡鱼看他的脸色就不是没事的样子,语重心长道:“不要讳疾忌医,哪里有问题就要和大夫说,不然要是落下病根我也会内疚的。”
谢行蕴薄唇动了动,“你内疚什么?”
“要不是因为捞了我的玉出来,你也不会发高烧,长公主都和我说了。”白羡鱼手上拿着巾帕,看见他额头上出汗了,下意识便要去擦,“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但是我还是很感谢你。”
指尖压在巾帕边缘,若有若无地擦过男人滚烫的额头。
一处冰肌玉骨,一处炽如烈阳。
谢行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眼皮始终微阖着,在白羡鱼要抽手离开的时候,大手握住了她雪白的手腕。
“你说讳疾忌医。”他撑开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巾帕落在他的白色里衣上,一下子就洇湿一大片。
白羡鱼有些懵地看他。
谢行蕴拖着女孩细白的手指放置在自己的心脏处
那里的温度,像是比他额头上的温度还滚烫些,她微微蜷缩,却被他用力地摁住了。
他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里这么痛。”
白羡鱼的心漏跳了一拍,谢行蕴的表情很平静,说话的语气也很淡然,可是手下的动作完全不一样,像是要让她感受到他胸膛底下每一条流动着滚烫热血的脉络,还有那颗有力跳动的心脏。
坐在床边的少女娇软貌美,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温软的手指像是嫩豆腐,因为他拽着她的动作,身体前倾,单手撑在被褥里,娇艳红嫩的唇微张,像是惊讶困惑。
谢行蕴凝视了她一会儿,纤如嫩荑的手压着他的心口,那种窒闷的感觉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白羡鱼目光有些闪烁,“你要是这里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大夫。”
片刻之后。
谢行蕴轻笑了声,放开她的手。
白羡鱼被放开,马上从床头站了起来,“……你等我一下,我去叫大夫给你看看。”
“看什么?”
“当然是给你看看你的病。”
难道还真的找大夫给他看心脏吗?
白羡鱼再迟钝,也该知道刚才谢行蕴是在和她调情。
虽然是单方面的。
但她觉得如果要一直等到他烧退了才走的话,就得找些理由,缓解一下现在凝重又暧昧的气氛。
白羡鱼揉着手腕往外走。
这男人还病着,这力气怎么还怎么大,拽地她有点疼。
快出门的时候却被叫住。
“白羡鱼。”
她情不自禁地顿了下。
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她全名了。
谢行蕴闭着眼,“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开心一点么?”
白羡鱼手指微拢,“你别多想了,好好养病吧。”
……
静安长公主看着白羡鱼走出来,嘴角微勾:“怎么样,都喝完了吧?”
白羡鱼点头,“他已经醒了,找大夫再给他看看吧。”
静安长公主喜不自胜,“行。”
“果盈,你现在就去把御医找过来。”
“是。”
白羡鱼在这坐了有小半个时辰,御医便赶到了。
给谢行蕴诊断完之后他又加了几味药,下人拿着药方去拿药了。
静安长公主看了眼白羡鱼道:“多谢你了。”
白羡鱼意外,“殿下客气,此事本就因我而起。”
静安长公主不置可否,拉过白羡鱼的手就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白羡鱼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裙,奇怪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