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卓立这一番话直接命中了在场一众人心中最为忌惮的要害。
别人不清楚,难道他们还不清楚自己这些年所做下的那些事情一旦被锦衣卫给查出来的话,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可以说卓立的话一点都不夸张,但凡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被锦衣卫查出来那么十之二三来,那么等着他们的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一直都在关注着众人的神色变化的卓立此时嘴角露出了几分笑意,端起茶杯一边品茶一边打量着一众人。
攻心之语已经说过了,众人会有什么反应可以说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甚至都不用再多说什么,如果说他方才的一番话还不足以说动众人的话,那么就算是接下来他说再多,怕是也没有什么效果。
果不其然,就在卓立品茶的时候,几名官员皆是抬头向着卓立看了过来。
其中一人则是满脸的横肉,名唤荆魁,若是不知道:的话,怕是以为对方是那种杀人如麻的强盗贼寇呢,可是这位偏偏就是扬州漕运总局的转运使之一,在这衙门当中,权势未必就比卓立小多少。
更为重要的是荆魁这位转运使手下养了一大批的漕工,可以说扬州府大运河一段,靠着大运河讨饭吃的漕工不下万余人之多,而这些人便归属于荆魁管辖。
也就是说荆魁手下直接掌握着上万的漕工,能够稳稳的掌控上万漕工,荆魁此人显然也不是一般人,其他不提,如果说没有点手段的话,恐怕也坐不稳这个位子。
荆魁此时目光冷冽的盯着卓立道:“卓兄真是好口才啊!”
卓立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道:“荆兄说笑了,卓某也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或者说荆兄认为卓某有什么地方夸大其词或者说是欺骗大家了吗?”
荆魁摇了摇头道:“你说的很对,咱们这些人别的不说,哪一个手上没有个几十条人命的,单单是这点若是被锦衣卫给查到了,大家谁都是难逃一死,若是再加上其他的事情,以那位新晋冠军侯的狠辣性子,抄家灭族怕是已经给大家伙准备好了。”
一名上了年岁的官员闻言不禁面色为之一变,做为漕运衙门的仓管大使,刘静同样权势不小,这些年上下其手,不知道:贪墨了多少漕粮。
这会让听了荆魁以及卓立的话,整个人不禁有些慌乱道:“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啊……”
卓立、荆魁只是瞥了刘静一眼,虽然说他们对于刘静那既贪婪又胆小的性子颇为瞧不上,可是谁让刘静这人背靠大树呢。
据说刘静乃是司礼监总管刘瑾的本家,同刘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许刘瑾这位昔日的立皇帝未必会将刘静放在心上,但是也没有人愿意因为刘静而得罪了刘瑾不是。
虽然说前番刘瑾遭难,可是谁让刘瑾很快又复起了呢,虽然说声势不如以往,可是也没有人敢小觑了刘瑾不是。
这会儿刘静那一副慌乱不堪的模样看在荆魁、卓立等人眼中自是瞧不上刘静。
不过瞧不上归瞧不上,倒也没有人想要得罪对方。
此时卓立轻咳一声向着刘静道:“刘大人,京中刘总管那里就没有什么消息吗?”
刘静愣了一下,回神过来,摇了摇头道:“刘总管那里并没有什么关于李桓的消息。”
听刘静这么说,卓立、荆魁对视了一眼,二人心中闪过几分失望来。
如果说刘瑾给刘静来信的话,他们多少也能够窥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甚至如果刘瑾流露出保全刘静的意思的话,他们未尝不可以尝试着去投靠刘瑾,抱紧刘瑾的大腿。
毕竟但凡是有一丝的可能的话,他们其实也不想按照扬州府那几位的意思走出那一步。
要知道:袭
击朝廷钦差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尤其是他们要对付的还是李桓这位凶神。
成功了的话那倒也罢了,一旦失败,他们不用想就知道:等着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一声轻咳,卓立看着荆魁、刘静几人道:“诸位,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桓的船队很快就会到来,大家伙都说一说吧,我们到底要不要按照那几位的意思行事!”
刘静下意识的向着荆魁几人看了过去,只从其反应就能够看出刘静此人已经心神大乱,并且没有什么主见。
荆魁深吸一口气,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坚毅之色盯着卓立道:“除了刺杀朝廷钦差这一法子之外,我等可还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卓立缓缓摇头道:“若是还有其他的选择的话,谁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等掉脑袋的事情。”
荆魁冷笑一声道:“那不就是了,既然没得选择,刺杀朝廷钦差而已,说到底也就是杀人,咱们杀的人太多了,只不过这次所要杀的是钦差罢了。他李桓不让我们好过,那么咱们就送他归西。”
说着荆魁目光之中满是杀机,从在场几人身上扫过道:“大家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杀李桓,我等只有死路一条,大家自己选吧。”
就见荆魁猛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