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桓没有丝毫的反应,钱宁却是感受到一股如山的压力扑面而来。
下一刻就见李桓手中那一份密函化作齑粉,而李桓脸上则是一片平静之色,一股肃然的杀机扑面而来。
“榆林镇的边军莫非都是死人不成,朝廷养他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鞑靼人轻易入寇关中,挡不住鞑靼人,难道连示警都做不到吗?”
听着李桓的话,钱宁缩着脖子不敢开口。
就见李桓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冲着一旁的任平道:“任指挥使,你留下来训练这些士卒,坐镇西安府。”
任平闻言反应过来,连忙躬身一礼道:“末将领命。”
当李桓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关征身上的时候,李桓道:“关指挥使,立刻点起人马,随本督奔赴榆林镇。本督倒是要看看,这鞑靼人到底是如何潜入关中的。”
关征神色一肃道:“末将领命。”
很快苍凉的号角声响起,原本校场之上正在训练的上万兵卒不禁一愣,露出愕然之色,下意识的向着点将台这边看了过来。
不到盏茶功夫,滚滚烟尘而来,大地微微震动,抛开一部分训练新兵士卒的振威营老卒以及被李桓外派地方的士卒之外,振威营尚且还有近两千人。
那苍凉的号角声便是召集振威营士卒的讯号。
经过一番裁汰,整个振威营也就剩下三千多人,虽然不敢说全都是可比边军之中的精锐,整体而言,却也不比边军差多少。
甚至如果考虑到振威营士卒的披甲率的话,只是在装备上面,振威营绝对要超过九边重镇的那些边军。
如果说是先前的京营大军的话,披甲率可能还不如边军,但是经过裁汰之后,大量的老弱士卒被裁汰,而大量的兵甲自然也就闲置了下来,可以说此番振威营随同李桓出京,振威营几乎是清空了库存,三千多士卒,竟然全员着甲,哪怕是一个再普通的士卒,也至少有一身棉甲在身,再加上精挑细选出来的强弩、火铳、刀枪等利器。
虽然不敢说将振威营武装到了牙齿,但是比之边军来,绝对要强出一筹来。
所以说振威营的人马,真的对上那些悍勇的边军精锐,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这边李桓叮嘱了钱宁一番,关征身着甲胄,一脸郑重的向着李桓道:“大都督,振威营将士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听候大都督差遣。”
李桓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一众将士,沉声喝道:“众将士,鞑靼人寇关,杀入关中,劫掠我大明赈济灾民的钱粮,以至于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饥寒而死,你们说鞑靼人该不该杀。”
一众士卒闻言,眼中不由的流露出几分煞气。
“杀,杀,杀”
顿时喊杀声震天。
而不远处的那些新招募的兵卒同样也都露出了愤怒之色。
要知道这些新兵可都是从受灾的难民之中招募来的,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朝廷的赈济粮对于他们这些灾民到底意味着什么。
鞑靼人劫走赈济粮,那是将榆林道的受灾百姓推向了绝路啊。
一时之间,就是这些还没有训练多久的新军士卒都忍不住随着振威营的士卒高呼不已。
深吸一口气,李桓翻身上马,冲着关征点头道:“关指挥使,率领大军,随我奔赴榆林道。”
虽然说李桓心中清楚,或许等到他带领振威营人马赶到振威营的时候,那些鞑靼人已经退出了长城,回到了草原之上,可是李桓还是决定带着振威营前往榆林道。
榆林道乃是九边重镇之一,常年同异族打交道的九边之地,可是不比中原内陆之地。
李桓此番前往榆林镇,看看是不是能够打击入寇的鞑靼人,但是更重要的却是赈济灾民。
没错,李桓赶往榆林镇,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赈济灾民,相比打击鞑靼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赈济那些灾民更重要。
正常情况下,李桓如果想要赈济灾民的话,必然要带上大量的粮食,否则的话,就算是赶到了榆林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粮食也救不了人。
但是李桓却是有自己的考虑。
经过这么多次抄家,李桓清楚的发现,这大明的百姓的确是穷苦了些,大多数至多是勉强糊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大明上下全都是穷人啊。
只是大量的钱粮、财富全都聚集在了极少数人的手中,这些人就是盘踞地方上的豪强、世家大族。
此时李桓一身的风尘仆仆,而在其身后则是近两千的振威营士卒,一路之上马不停蹄,几乎可以说除了歇息之外,所有的时间都拿来赶路,即便是如此,从西安府赶到榆林镇,也足足花费了李桓等人数日的时间。
李桓身为大都督,几日之间同振威营将士同甘共苦,丝毫没有搞什么特殊,不像许多监军、总督之类,大军行军,这些人则是优哉游哉的坐在马车之上。
李桓这几日同振威营一众将士同吃同住,只让振威营上下将士对李桓心悦诚服。
前方一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