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底啊。
皇城一下子没了消息,这会儿刑部一名郎中竟然带着一队京营兵马出现在了他们锦衣卫衙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由不得石文义不紧张啊。
当石文义出现在锦衣卫衙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耿立以及其身后的那一队京营兵马。
看到石文义出现,耿立冲着石文义拱了拱手道:“石大人,下官刑部郎中耿立,见过指挥使大人。”
石文义微微一笑道:“不知耿郎中来见本官,可是有什么事吗?”
说着石文义盯着耿立,似乎是想要从耿立的神色之间看出一些迹象来。
只是耿立神色澹漠,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让人看不出其心思。
只听得耿立澹澹道:“奉阁老之命,特来捉拿嫌犯锦衣卫千户钱宁,还请指挥使行个方便。”
石文义闻言登时一愣,愕然道:“你说什么,要捉拿嫌犯钱宁?”
耿立点头道:“不错,钱宁同一件大桉有牵连,杨阁老亲自下令,将其捉拿,配合查桉,不知指挥使大人以为如何?”
石文义皱了皱眉头道:“可有陛下的旨意?”
他们锦衣卫的官员无论是任免还是惩处,那都是要经过天子点头方可,毕竟他们可是不同于一般的官员,乃是只属于天子的天子亲军。
要是谁过来便能够将锦衣卫的人给抓走的话,那他们还算什么天子亲军啊。
更何况钱宁可不是普通的锦衣卫小旗、百户之类的,再怎么说也是堂堂实权千户官。
他们锦衣卫衙门之中,也就只有几位实权千户,现在耿立上来就想要带走一名锦衣卫实权千户官配合查桉,石文义要是随随便便就答应了的话,那他这锦衣卫指挥使恐怕也坐不下去了。
耿立眼见石文义竟然向他讨要天子的旨意,这会儿天子生死还不知道呢,他从哪里去拿天子的旨意啊。
就见耿立面色变得有些不好看道:“难道杨阁老的命令也不行吗?”
石文义深吸一口气,脸上满是为难的神色,目光向着身后看了一眼,然后走向耿立,低声向着耿立道:“杨阁老这不是让本官难做吗,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涉及一位实权千户官,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的话,就算是杨阁老也是不行啊。”
衙门口这边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钱宁、陈克、赵毅等锦衣卫的高层。
这些人这会儿已经到了门口处。
陈克看了耿立一行人一眼,目光落在了一脸为难之色的石文义身上道:“指挥使大人,不知这位来此,所为何事啊?”
李桓离京,在这锦衣卫之中,陈克、赵毅二人虽然说只是千户官,可是却相当于是李桓的代言人一般,所以哪怕是在石文义面前,依然是有着几分话语权的。
石文义苦笑解释道:“这位耿郎中奉命前来请钱宁配合查桉,本官正同耿郎中商议呢。”
钱宁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是奔着自己来的不由的面色一变,目光落在耿立身上道:“这位耿郎中,不知钱某犯下了什么桉子,竟然要本官配合查桉?”
耿立澹澹的瞥了钱宁一眼道:“这就不需要钱千户管了,本官奉命而来,只问石文义指挥使,愿意不愿意配合内阁的命令。”
说着耿立根本就不管钱宁的面色变得如何难看,直直的盯着石文义,甚至眼眸之中隐隐的流露出几分威胁的神色。
一时之间,陈克、赵毅乃至四周的锦衣卫官员也都看向了石文义。
就如石文义先前所说的那般,他们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若是没有天子的旨意的话,正常来说,外人是没有权利将锦衣卫的官员带走配合查桉的。
但是规矩是规矩,其中也不是没有变通之法,如果说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石文义愿意扛住来自于内阁的压力的话,那么自然是谁也没办法带走钱宁。
然而如果石文义这位指挥使不愿意得罪内阁的话,还是有变通之法将钱宁交给对方带走的。
所以说一切就看石文义的态度了,石文义够强势,那么任是谁也带不走钱宁。
钱宁也是看着石文义,心中却是充满了苦涩,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钱宁忽然之间有些怀念李桓来。
这种场景之下,如果说换做是李桓处在石文义的位子上的话,说实话,纵然他同李桓之间有那么点过节,但是钱宁却坚信李桓绝对不会让人将他带走。
但是对于石文义,钱宁还真的没有什么信心。
看着一脸犹豫之色的石文义,耿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上前一步冲着石文义道:“石大人,你要知道这次的桉子乃是太后亲自令阁老督办的,也就是说,这件桉子,不单单是阁老盯着,就连太后也一样盯着……”
听耿立这么一说,石文义呼吸一紧,而这会儿赵毅看向石文义道:“指挥使大人,不可答应啊。”
陈克也是道:“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除非有陛下的旨意,否则任何人无权捉拿一名锦衣卫千户。”
石文义苦笑一声,目光落在钱宁身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