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维桢说到做到,第二天就让人裱好了书画,然后珍而重之地把它和其他名贵的书画收藏起来。
原先他还想拉着叶蓁蓁一起欣赏,只是叶蓁蓁有些不忍直视,拒绝了这个非常令人羞耻的提议。
很快的,崔维桢继续忙了起来,小部分时间陪伴家人,大部分都时间都花在衙门里。
赵家田产店铺、佃户下人的处置工作是个大工程,等到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时间已经在悄无声息见来到了腊月。
因为忙于工作,他错过了许多惊喜和美好的时刻。
这日他刚下衙回来,福禧院里喜气洋洋的,伺候的下人一看到就笑容满面地向他道喜,却不细说是怎么回事,崔维桢怀揣着满腹的惊疑和揣测,在一声声的道贺声中进入了堂屋。
他刚掀帘子进入,蓁儿就激动地向他小跑过来:
“维桢,你回来了!今天有大喜事哦,我跟你讲……
”
“你别乱跑,当心身子!”
崔维桢急急忙忙地把人搀扶住,眼神飞快地从她平坦的小腹扫过,脸上浮现些苦恼来:“下人已经和我道喜了。没想到居然会发生意外,蓁儿,是我的错,又要让你受累了。”
他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一路把她搀扶到暖炕上坐下,整个人陷入一种神奇的状态,似愁似喜,脸上的情绪从来没有这么丰富过。
叶蓁蓁觉得他的话奇奇怪怪的,既然下人已经道喜过了,她一时间也不急着继续重复,而是关心地摸了摸他的脑门,没有发热,难道是今天太累了,才会造成语言组织障碍?
“你是不是上衙太累了?没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辛苦,这阵子你要好好歇一歇,别累坏了身子。”
叶蓁蓁担心坏了,平日里多严谨的一个人啊,最近日夜加班干活,累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仔细观察一番,发现与上次看到的相比,他的面容消瘦了许多,眼下带着浓浓的倦意,可以看得出来,他最近忙得睡都睡不好。
说来也是,赵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被抄家,带来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他不仅要与朝中奏报,还要应对朝中政敌对他的攻讦,特别是此案还得罪了洛王和平郡王,皇室宗亲们怕是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再加上最近明州府不少家族因赵家的事前来投诚或者阳奉阴违,这一团乱麻的关系处理起来,可真不是用费心费力能解释得清的。
他每次回府时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从来不讲自己遇到的压力和麻烦,渐渐地,叶蓁蓁就产生了他无所不能的错觉。
但这世界哪有无所不能的人呢?维桢也只是凡夫俗子罢了。
这么想着,叶蓁蓁她就更加心疼了,握住他的手说道:“如今已经是腊月,工作也该渐渐放下来了。
这阵子我亲自下厨给你炖补汤喝,好好将养身子。你放心,这是我昨儿个才和宁老先生一起讨论好的药膳方子,味道一点儿也不难喝。”
她絮絮叨叨的一通话,崔维桢这会儿才有机会插嘴:“你可别忙活了,你现在是双身子,可不能大意了!”
“什么?!什么双身子?!”
大梁国。
蓟县,顾家村后山。
一个长相秀美,个子不高,瘦骨嶙峋的年轻妇人死死护住身后一个豆芽菜般的女娃。
面对眼前黝黑的汉子,妇人嘶吼:“顾山!虎毒不食子,你不能卖了拾月,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娘子!我也不想的。”顾山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明天我要拿不出十两银子给人家,他们要打断我的腿,难道你忍心看着相公我瘸着腿过下半辈子?”
妇人摇头,哭的悲伤:“可你也不能卖掉拾月呀,她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银子的事我们再想想办法,会有办法的。”
顾山嘶吼:“能有什么办法?爹娘那里早放了话说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家里穷的连老鼠都不想光顾,几亩山地根本卖不出钱来,除了卖拾月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的话音刚落下,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明明晴空万里的天气,瞬间黑暗下来。
轰隆隆响起了雷声,又粗又亮的闪电在人的头顶炸响。
这还不算,更诡异的是,乌云里竟然掉落了一个血乎刺啦的人,吓的顾山“嗷”地一嗓子晕死了过去。
妇人看着这诡异的天气,听着这震天响的雷声,瞧着不远处闪电击中的树木冒着青烟,瑟瑟发抖地抱着身后豆芽菜一般的女娃。
天上掉下的那人砸在她们身边不远的草地上,母女俩同时吓晕了过去。
雷鸣闪电还在继续,地上的四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
片刻后,雷声渐远,闪电消失,地上的女娃第一个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顾拾月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不是跟着父母,带着满满的三大卡车物资去地震灾区救灾,遇上雷雨闪电交加的恶劣天气,引发余震,一家三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