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执端和崔执明学了一路的骑术。
崔执明学骑马已经有两年了,骑术比崔执端好,甚至能够在护卫的保护下小跑了好一会儿,崔执端看得眼馋,但才差点出了意外,他不敢任性,老老实实地听杨师傅的嘱咐,认认真真地练骑术。
叶蓁蓁不如小孩子精力旺盛,骑了一会儿就累了,只好留崔维桢在外边看着俩孩子,她回车厢里陪崔大娘逗馨宁玩。
馨宁的眼睛渐渐能够捕捉色彩,因此格外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丫鬟们手巧,做了不少布偶娃娃逗她玩,就连拨浪鼓都是五颜六色。
叶蓁蓁看了看崔大娘手中的拨浪鼓,忽然发现了些不同:“这个拨浪鼓有些旧,似乎是执端小时候玩的?”
提起此事崔大娘就想笑:“可不是么,这是执端自个儿从旧物堆里找出来的,不仅仅是这个拨浪鼓,他小时候喜爱的小玩意儿都翻找出来了,都打包装箱一块儿带来明州,说是要送给妹妹呢。”
“这小子对他妹妹倒是大方。”
叶蓁蓁笑着摇了摇头,点了点女儿小小的鼻子:“咱们家的馨宁可爱惹人疼,看在你哥哥一片心意的份上,咱们
就不嫌弃他的旧物了。”
崔大娘哭笑不得地嗔了她一眼:“不正经,有你这么编排自家儿子的吗?”
车厢里伺候的丫鬟们都笑了起来。
叶蓁蓁却没觉得自己的话有啥毛病,悄悄与崔大娘吐槽道:“娘,你那是不知道你儿子有多宠爱馨宁,要是让他知道自家宝贝女儿用了旧东西,肯定是不依的。”
结果,编排的声音未落,就对上车窗外的一张俊脸,俊脸的主人正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眼神中尽是某种不言而喻的内容。
叶蓁蓁:“……你胡说!”
崔大娘:“……”
这小两口眉眼传什么情?她老人家怎么就看不懂了呢?
没等她仔细探究,叶蓁蓁伸手把车窗的帘子拉上去,隔绝了外边视线的同时,也长长地松了口气。
哼,她才不是那种小气到吃女儿飞醋的人呢。
崔大娘搞不懂儿子和儿媳那莫名其妙的情趣,只好当作没看见,一心一意地逗着小孙女玩了起来。
叶蓁蓁兴致勃勃地陪着女儿玩,因为她穿戴鲜艳,耳饰还是一对鲜红欲滴的鸽子血,馨宁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被娘亲所吸引,时不时伸出小手手要抓红
宝石,叶蓁蓁每次都躲了过去。
馨宁是好脾气,平日里很少哭,心情好时也会自个儿咿咿呀呀个不停,现在被娘亲逗了几次,她居然极了起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变得短暂急促,像是在控诉似的。
确实像是在控诉。
她与叶蓁蓁如出一辙的黑眼睛瞪得溜圆,黑黑的眼珠子不停地对着鸽子血宝石转动着,小胖手拍啊拍,最后逼急了,竟是憋红了脸,努力地抬起了小脑袋。
叶蓁蓁瞬间呆住了。
惊喜地看向崔大娘:“娘,您刚刚看到了吗?”
崔大娘亦是一脸喜色:“看到了,看到了,咱们家馨宁会抬头了!”
她还想再看,连忙拿来一只小老虎布偶在馨宁眼前晃来晃去,然而馨宁一点儿都不给面子,似是方才的抬头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瘫着双手躺在小床上,嘴上咕咕地冒着小泡泡,似乎是在喘气。
叶蓁蓁被萌得双眼直冒星星,连忙把女儿抱进怀里亲了一口,馨宁开始会认人了,知道是自家娘亲,便咿咿呀呀地往娘亲怀里钻,小手熟练地扒拉起衣襟来。
她小人家饿了!
叶蓁蓁既是尴尬又是心虚地觑了崔大
娘一眼,对上了她老人家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愈发不自在了,连忙把女儿交给奶娘钱氏:“女郎饿了,你带她去喂奶吧。”
钱氏小心翼翼地接过小主子,去了后面的小隔间喂奶了。
馨宁吃得非常香,吧嗒吧嗒的声音不停地传来,明明再正常不过的声音了,却让叶蓁蓁坐立不安,没办法,实在是因为崔大娘正对着她“虎视眈眈”呢。
拿捏得差不多了,崔大娘才开了口,一开口就揭穿了叶蓁蓁的底细:“你出了月子后一直没有回奶,是在偷偷喂着馨宁吧。”
叶蓁蓁左右权衡了一番,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是。”还未等崔大娘再说什么,她急急辩解道:“我是请教过余老大夫才给馨宁喂养的,余老大夫也说了,于我身子无碍,也不会影响到馨宁。”
崔大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就知道你没那么听话,我早就猜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点破你罢了。”
那您老人家今日为何要说破呢?
叶蓁蓁偷偷腹诽了一句,但不敢当着面吐槽,觍着脸拍着马屁:“我就知道娘您最好了。”
崔大娘这会儿可不吃她这一套
,而是严肃地说道:“你伤了身子是事实,如今元气还未彻底养回来呢,喂养孩子这事儿就不必了,有两位奶娘伺候着,总不会饿着馨宁。你呀,这一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