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叶蓁蓁虽然不会写文言文,但鉴赏水平一点儿也不差。
第二天,崔执端的文章交给周夫子批阅,周夫子赞口不绝,又指点他略作修改,整篇文章显得越发妙趣横生、水到渠成。
下学后,崔执端又把修改后的文章给祖母和娘亲看,得到祖母和娘亲的交口称赞,外祖母不识字,但也摸着他的脑袋夸他是个小神童。
崔执端心满意足,然后兴冲冲地给父亲写信,当然信中内容都绕不开这篇文章,末尾还附上文章,请父亲拨冗点评。
书信寄出去后,崔执端便开始了忐忑不安的等待时光,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等待着情郎,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
万一……万一父亲觉得他写得不堪入目怎么办?
叶蓁蓁非常敏锐地发现了儿子的不安,因为在乎,所以才格外地重视。
她曾有过同样的经历,所以对他此时的状态非常地感同身受,语言的安慰只是杯水车薪,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日,崔执端一下学,还是如平常一样给家中长辈请安,然后再来产房看娘亲和妹妹。
叶蓁蓁刚练完瑜伽,累得满头大汗,
崔执端作为一枚小暖男,不用丫鬟插手,第一时间跑去取来娘亲的帕子,亲自给娘亲擦汗。
他擦着汗,还眼尖地发现窗户留着一条细缝,立马严肃地指出来:“秋芜姐姐,窗户没关好。祖母和外祖母吩咐了,娘亲不能见风,否则会得伤病的。”
秋芜偷瞄了夫人一眼,得到示意后才去关了窗,然后还得老老实实地认错:“是奴婢疏忽了,小郎君,您可千万别告知老夫人和亲家老夫人,不然奴婢得挨批了。”
崔执端继续板着脸:“娘亲的身体不能有丝毫疏忽,这次可以原谅你,如有下次,一定严惩不贷!”
他只是小小的个子,看起来稚气未脱,连声音都带着点儿奶气,秋芜却感受到压力,全然没有了玩笑的态度,愈发认真应对:“是,奴婢记住了。”
崔执端这才缓和了脸色,脆生生地说道:“秋芜姐姐,你先下去喝口茶,吃些点心,歇一会儿吧,娘亲这儿我来照看着。”
秋芜这次没有看夫人的眼色行事,乖乖地退下去了。
而叶蓁蓁,已经在旁边看呆了。
儿子的变化每日可见,长子的责任让他迅速地懂事成长,
但他的懂事平常只是体现在一些小事上,现在叶蓁蓁发现他连秋芜都能驾驭,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秋芜是谁知道?是她的贴身大丫鬟,府上的红人,哪怕是福禧苑的丫鬟见了她都得以礼相待,其地位可见一斑。
崔执端虽然有着天然的主子优势,秋芜不好违背他的意愿,但是开窗这件事本来就是叶蓁蓁的意思,按理说秋芜不该心虚,却在崔执端的一番连削带打、恩威并施之下忘得一干二净,乖乖地听任吩咐了。
这小子不仅懂事,连御下的本事都见涨了。
叶蓁蓁用新奇的眼光看着他:“你打哪儿学的?”
“学什么?”崔执端有些莫名其妙,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水,他先用手背探了探温度,发现水温合适才递到她跟前:“娘,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叶蓁蓁立马明白过来,儿子的御下手段是跟她学的。
就比如说他方才倒水的一系列东西就很像秋芜,说明他平日里肯定是认真观察过的。他这阵子一直跟在她身边,再学一些御下手段是再正常不过了。
对于一名神童来说,观察力和学习能力,不过是稀疏平常罢了。
叶蓁蓁心中感叹,更多的是开心,儿子的情商不错,以后就不需要担心他没有生活能力了。
“你最近的日常安排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比年前多了一项骑术,其他的照常。早上和护卫叔叔们一起锻炼身体,下午回府后要做功课、练字、学绘画和骑术。”崔执端老老实实地掰着手指数着。
“这么多东西能否学得过来?累不累呀?”叶蓁蓁光听着都觉得累。
精力充沛的崔执端却摇了摇头:“不累,儿子只觉得学得不够多呢。”
……好吧,学霸的世界咱们普通人不太懂。
估计是因为太闲,才会有时间忧心忡忡,叶蓁蓁终于有机会说出了她的目的:“既然你还有空闲时间,那就给妹妹画一本连环画吧。”
“连环画?”崔执端不是很明白娘亲口中的新名词。
“对,就是把你学到的史书画出来,然后再配上简明扼要的文字,到时候可以给妹妹启蒙用。”
崔执端恍然大悟:“是个好法子,妹妹启蒙之龄肯定不爱看那么多字,如果有妙趣横生的图画作配,肯定会更加有兴趣。”
对,这就是连环画的精髓了。
叶蓁
蓁笑着点头:“你妹妹的启蒙还得等几年,连环画你可以慢慢画,不着急的。”
崔执端连连点头:“嗯嗯,娘,您放心,我肯定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