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稀园受到不少人的喜爱,但因为与崔维桢不对付而看不过眼的大有人在。
没过多久,一封弹劾奏折呈到宣武帝案头,奏折弹劾崔侍郎嚣张跋扈,枉顾人命,私自将危险的竹熊安置在街坊住房内,给周围的邻居带来了危险。
奏折来源于哪里,崔维桢大概有了猜想。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达官贵人们都有稀奇古怪的爱好,不过是养几只竹熊而已,并不是什么失格的事情,更何况魏王府的四公子周旭辰是竹熊的忠诚爱好者,哪怕是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宣武帝也不会太过于斥责。
于是他只是提醒崔维桢加强守卫,这件事就这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宣武帝的偏爱和态度是如此的明显,让某些暗中观察的官员们十分不好受,比如说隔壁风家。
叶蓁蓁从秋芜那儿听到不少八卦,听闻风家主子这几天的脾气又不好了,不少贴身伺候的下人受到了主子的惩罚。
再过几天,叶蓁蓁才得知曾经的风尚书,如今的鸿胪寺少卿曾暗戳戳地搞过破坏,她的宝贝熊猫们差点被迫挪窝。
叶蓁蓁气得不行,熊猫是她的命根子,敢动她的命根子,那就
是与她为敌。虽然她与风家早就成了敌人,但这并不妨碍她采取报复。
崔维桢太忙,压根儿不知道妻子做了什么,只是每次下衙回府时遇到的风少卿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阴沉,甚至不顾风度,当着面骂了他一句:“崔维桢,你这个阴险小人!”
崔维桢本能地沉默,还以为自己暗中做的一些事被对方知晓了,正在他思考是哪方面防守不严导致泄密时,对方又说了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尊夫人,可真是般配得很呢。”
破案了。
肯定是蓁儿暗地里做了什么,惹到这位风少卿了。
鉴于对方说的是“好话”,崔维桢没有动怒,反而微笑地谢过他的夸奖,然后在对方的吹胡子瞪眼中翩然离去。
一回到伯府,崔维桢就问妻子:“你做了什么?惹得风少卿大失仪态?”
叶蓁蓁正在给团团喂食,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什么,只不过是用了些商业手段而已。风府的一些铺子生意受到了影响,不过以风府这么多年的财富积累,肯定不至于伤筋动骨。”
那是你没看到风少卿越来越难受的脸色。
崔维桢大概能猜到原因,风府虽然
发家早,但毕竟不是底蕴丰厚的世家大族,这些年以来投入的肯定也不少,特别是恪王那边,填起来就是个无底洞,所以风府并没有叶蓁蓁想象中那么富有。
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日常生活肯定也有所影响的。
崔维桢并不想把难得珍贵的时间花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身上,当然,这种时候如果没有两只竹熊,那就更好了。
谁能想到,他有一天会吃起两只熊的醋。
于是他试图把妻子劝回去:“你在这儿待的时间不短了,回去吧。”
因为整天都能看到自家大熊猫,叶蓁蓁并没有坚持留在珍稀园,而是非常乖巧地跟着崔维桢回去明熙苑。
崔维桢心情大好,开始拿出《诗经》给未出世的孩子做胎教。
叶蓁蓁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听着,听着听着就迷糊了起来,没过多久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是躺在床上,外边光线昏黄,隐隐传来崔执端和崔执明的说话声,他们都已经下学了。
崔维桢坐在旁边看书,听到动静就走过来:“醒了?”
随手端来一直在炉子里温着的水,让她润了润嗓子。
叶蓁蓁喝了水,身体舒服了许多,一边穿着
鞋子,一边说道:“怎么不早些叫醒我?这会儿走了困,夜里该睡不着了。”
“没关系,明日再补眠也不迟。”
崔维桢一脸无所谓,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无法入睡的叶蓁蓁会不会打扰到他的睡眠。
叶蓁蓁无奈极了。
崔维桢没有在意她的抱怨,开始替叶蓁蓁梳理因为沉睡而变得凌乱的头发。
沉睡初醒的叶蓁蓁还有些迷糊,结果在不经意间瞄了一眼镜子,瞬间打了个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只见御赐的琉璃镜里,带着迷糊睡意的自己突然多了两条大辫子,一左一右地垂在胸前,两条大辫子像是扭曲的蜈蚣一般歪歪斜斜,散发着某种诡异的滑稽感。
若不是大家闺秀的气质还在,她现在这副模样,真真像足了地主家的二傻子闺女儿。
偏偏崔维桢还对自己的杰作极为满意,自信地问道:“好看吗?”
叶蓁蓁沉默,她实在无法违心地说出称赞的话来。
话说你的审美呢,为什么能梳出这般奇特的造型出来?虽然从未帮他梳过发髻,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奇特的创造力吧!
她沉默良久,终于在崔维桢期待的目光下说道:“要不,我还是
叫玉秀进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