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向来雷厉风行,当天回去后就准备好各式酱料方子,再添上几罐家中现有的酱料,让下人送到几位大人府上。
当然,下人们回来时都带上了他们许诺抵换的东西,丰厚得让叶蓁蓁都有些脸红。
实在是占了大便宜了。
因此在接下来的两次考试中,叶蓁蓁费尽心思给崔维桢和其他考官们准备美食,方子又陆陆续续送去不少,当然,这次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要大家的东西了。
民以食为天,特别是流着华夏血脉的人都少不了一个吃字,崔维桢借此与诸位同僚们建立了不浅的同僚之谊,当然,阴阳怪气的刑部侍郎赵宏瑞除外。
历时九日的会试终于落下帷幕,不少士子累病或是冻病了,窝在客栈里休养生息,但有不少身强体健的士子很快就恢复过来,迅速加入京城的社交当中。
理所当然的,今年会试的新规定在士子当中引起了哗然,到处都是议论之声,不过宣武帝乾坤独断,朝臣中敢出言反对的都被贬官了,士子们的前程此时正被朝廷掌握在手里,更加不敢闹事了。
因此“糊名制”只是在士子当中掀起了一
阵小水花,并没有引发什么大动静就不了了之。
再过几天,大部分士子们缓过神来,各种活动愈加丰富多彩起来,各种宴会诗会源源不断,之前一直四处蹦跶的世家门开始与士子们频频接触,也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
不过叶蓁蓁暂时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人什么想法,因为崔维桢监考完会试后,才歇息几天,就开始阅卷了。
这次阅卷规则也有所改动,为了避嫌也是为了确保没有弄虚作假之事发生,阅卷的考官们都要集中在贡院批阅考卷,直到批阅完毕才能出来。
这可把崔大娘和叶蓁蓁心疼坏了,两人连忙把崔维桢常用的东西收拾起来,比如说被褥、衣衫、洗漱用品、煤炭、恭桶等等,但凡想到的全都送过去了。
乍看起来还有些夸张,但贡院压根儿不是住人的地方,一应物什又潮又湿还发霉,一般人住进去都吃不消,更别说养尊处优的崔维桢了。
好在这次允许携带下人进去伺候,连饭菜也可以送进来,叶蓁蓁重归下厨的日子,每天都早早起床,一天三顿都顿顿不落,亲手给崔维桢准备三餐,甚至连送餐的活
儿都抢了。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她病倒了。
不知是因为连日早起,还是在外边吹了寒风的缘故,她头几天冷得流鼻水,今天早晨起来时头痛脑热,浑身发寒,直接躺在病床上起不来了。
就这样,她躺在床上还不忘操心贡院里的崔维桢,嘱咐玉秀道:“三餐让吴婆子做吧,我们的手艺差不多,维桢应该尝不出来,膳食就让张三去送,千万要嘱咐她,不可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郎君,免得让他担心。”
玉秀心疼得连连点头:“知道了,夫人您就放心吧,我这就过去安排下去。”
“还有执端和执明,张三回来后还能赶上送他们上学。”叶蓁蓁一百个不放心:“找借口让他们不要过来了,他们年纪还小,抵抗力弱,不要过了病气。”
“是,夫人,您放心吧。”
玉秀领命下去,侯在一旁的秋芜这会儿才有空端着汤药过来,带着几分迟疑和不赞同地说道:“夫人,真不用招余老大夫过来吗?他老人家医术高明,还是让他诊断再开药比较好。”
叶蓁蓁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连忙吃了一颗蜜饯压住嘴里的苦味,等到味
儿散去了,她才有了几分精神:“不用,这剂药还是我上回风寒时余老大夫开的,效果应该差不多,先暂且喝上一日,若是没有效果再叫余老大夫过来。”
余老大夫一动弹,崔大娘肯定立马就知晓了,叶蓁蓁不想让她老人家过于担心,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
秋芜一脸的不赞同,但是拗不过主子,只能与她狼狈为奸了。
叶蓁蓁见她屈服了,满意地说道:“你去与老夫人禀告一声,我今日要去永善堂一趟,晚上才能回来,让她就不必等我用膳了。注意点儿,千万别露馅了。”
“漏什么陷?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呢。”
忽有一道严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叶蓁蓁心中一惊,然后就见崔大娘满脸怒容地走进来,后边还跟着挎着医箱垂眉敛目的余老大夫,顿时心惊肉跳。
崔大娘是如何知晓她生病的?
再仔细一看,却见后头还跟着一个缩头缩脑的玉盘,这丫鬟接触到她的视线,立马心虚地撇开,眸子里闪烁不定,一看就知道有鬼。
她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玉盘,谁让你去惊扰老夫人的?”
玉盘立马被吓哭了:“夫
人饶了我吧,郎君、郎君走之前吩咐了,让奴婢们好好伺候夫人,夫人您生病不肯看大夫,奴婢才自作主张去告知老夫人的。”
叶蓁蓁无语。
崔维桢临走前确实这么吩咐过丫鬟们,丫鬟们伺候自然没有不尽心的,只是明熙苑叶蓁蓁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