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回到景宁伯府时已经不早了,崔维桢与孩子们在福禧院陪着崔大娘说话,崔执端不知说到了什么,惹得崔大娘捧腹大笑,旁边的奴婢们也在旁边捧哏逗趣,堂屋内成了欢乐的海洋。
热闹之中,崔维桢似是察觉到什么,抬头朝门口看去,就见妻子含笑地站在那儿,也不知观望了多久。
“站在门口做什么?外面还冷着呢,快进来。”
崔维桢起身走过去,替她把大毡解下挂起,目光落在她捧着的盒子上:“这是什么?”
叶蓁蓁还来不及回答他,就被崔执端和崔执明的请安声打断,这两个小孩同样对她手里的盒子表示了好奇。
叶蓁蓁神秘一笑:“你们猜猜看。”
崔执端和崔执明非常配合地与她玩起了猜一猜的游戏,可惜他们从书画猜到鞭子,就没有一个猜中的。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崔执端生出了斗志,连忙扯了扯爹爹的袖子请求援助:“爹爹,您知不知道盒子里有什么?”
叶蓁蓁也期待地望过来。
崔维桢看了她一眼,他虽然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但大概有了猜测:“是慈幼书院的学生送给你的礼物?”
“
你怎么知道的?”
她因为惊讶而瞪圆的眼睛,与蹲在火炉旁取暖的雪儿像了十成十,崔维桢忍住薅她一把的冲动,道:“猜的。”
自打回来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抱着的盒子也不假手于人,神色带着得意、高兴、满足和欣慰,再根据她今日的行程就能推测出一二来。
也只有学生送的礼物才值得她如此珍而重之了。
叶蓁蓁:“……”
还以为会有什么精彩的推断呢,原来是猜的,白期待一场了。
崔维桢挑了挑眉头,对她的反应有些不解:“怎么?难道我猜错了?”
“没,猜对了,就是学生送给我的礼物。”
叶蓁蓁再次兴奋起来,把放在案桌上的盒子打开,小心翼翼地拿出里边的绣品:“看,是女红专业的学生送给我的绣品。”
崔大娘擅长刺绣,闲暇时就爱绣上两针,可谓是行家中的行家,这才看到绣品的第一眼就脱口而赞:“好针法。”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虽然还没看全,但这些针法纹路是骗不了人的。
叶蓁蓁让玉秀和秋芜把绣品展开,待巨幅绣品彻底展现出来时,所有人都震撼不已,这
三米长的素绢中绣满了小小的“福”字,小小的“福”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行大字:福寿连绵。
此前只是管中窥豹,这次完完整整地看到整个绣品,叶蓁蓁的震撼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少,因为懂得女红,所以才知道要完成这样一幅巨作要耗费多少心力。
崔大娘对这幅作品赞口不绝,听说它还在相国寺供奉过,更是爱不释手,道:“这幅作品寓意非凡,正适合裱起来做屏风,正好可以放在堂内时时观赏,这才不算辱没那群孩子的一片心意。”
叶蓁蓁没有意见:“但凭娘亲做主。”
鉴赏结束后,秋芜和玉秀小心翼翼地把绣品收起来,并且把装裱一事提上了议程。
当然,这些都是她们作为下人需要操心的事,主子们已经开始用膳了。
用完晚膳,崔维桢和叶蓁蓁一起检查两个孩子的功课,守着他们完成功课后,才各回各的院子休息。
叶蓁蓁忙了一天,一回到院子就瘫在软榻上不愿动弹。
“让我歇一会儿吧,奔波了一天整天,我都快要散架了。”
为了不让崔大娘和孩子们担心,她方才不敢在正院泄露分毫,直到这
会儿关起门来,才终于放任自己放松下来。
到底还是养尊处优太久了,当年在叶家村忙上一整天都没什么大碍,现在不过是在招聘现场视察一天而已,这就累得不行了。
看来身体锻炼还是不能落下啊。
就在叶蓁蓁做着深刻检讨的功夫,崔维桢也在数落她:“善堂的事情自有执事负责,你作为主事人没必要亲力亲为,没得累坏了自己。”
叶蓁蓁有气无力地把自己翻了个面,闷声闷气地说道:“这不是第一届嘛,我担心萱娘她们撑不住场子,不得不去跟着。”
“你就是爱操心。”
崔维桢无可奈何地把她翻了过来,一边替她解下鬓发上的朱钗,一边问道:“要不要沐浴?”
“要。”
叶蓁蓁眼巴巴地看着他:“我不想动。”
暗示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
崔维桢嘴角一抽:“明白了,今天我来伺候你。”
叶蓁蓁笑眯了眼。
一个时辰后。
已经被洗白白的叶蓁蓁被崔维桢抱回床榻上,软绵绵的床榻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陷了进去,她快乐地打了个滚儿,再次眼巴巴地看着某人:“有按摩套餐吗?”
崔维桢:“…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