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姑娘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之中。
一步错,步步错,就在方才,她错失了许多大好的机会,哪怕是在沫儿和梨儿开口的那会儿,她跟着求情一起去永善堂都可以,也不至于竹篮打水,最后沦落到现在这个结果。
重归良籍并不是一个坏选择,她楼里有不少姑娘日夜盼望着遇得良人,或者攒着银子,只为了赎身后重归良籍。毕竟欢场女子卑贱,青春不再之后,下场十分凄凉。
许姑娘这么些年下来,也攒了不少积蓄,若是回了良籍,又立个女户,日后的生活势必不会太差。
但是作为一位有野心的人,她不甘愿在见过权贵与繁华后,再做一个籍籍无名的老百姓。然而天不遂人愿,她挖空心思地往上爬,并没有与得到想要的结果。
她不死心,试图再次求情:“宁国夫人,您可不可以再给婢子一个机会,婢子不想要良籍,如若不能侍奉您,去永善堂做一名杂役也好。”
马后炮永远都不受人待见。
现在才说,刚干嘛去了?
不过是退而求次,想利用永善堂这个平台结交有权有势之人罢了。
叶蓁蓁是绝对不愿意把这个搅屎棍放进永善堂的,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许姑娘惜福吧,回归良籍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宽容。若非我娘亲慈善,单凭你在魏府搅风搅雨的作风,即便是发卖了你也使得的。”
许姑娘这才想起这一茬,顿时起了一身凉意,她不敢再做纠缠,只能把不甘掩在眼底,恭恭敬敬地应了声是。
下人带着许姑娘下去收拾行李,叶蓁蓁握了握芃芃的手,手心一片温热,并没有受到寒气,她才安心下来:“好了,事情也解决了,快进屋去吧。”
下人连忙上前收拾东西,只是搁在茶几上的长剑,她们都不敢动,魏瑾瑜见机拿起了长剑,顺势跟着妻子她们进了内堂。
余大夫正在汇报诊脉结果,又看了许太医开的药,道:“魏夫人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需要继续煎服许大人的药,吃完这两帖药,就能药到病除了。”
他没说的是,魏夫人这是心病,方才心病一除,自然就大好了,只不过身体还有风寒,才要继续吃药而已。
在场的人齐齐松了口气,魏瑾瑜主动认错:“岳母大人,大姐,此番是我疏忽了,才让小人作祟。我保证,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叶蓁蓁看了看小夫妻俩,叹了口气,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人防不胜防,谁知日后有没有另起心思之人?只盼你们夫妻之间坦诚相待,有什么问题不要憋在心里,当面问个清楚,免得起了间隙,让小人有可乘之机。”
叶芃芃知道姐姐是在提点自己,顿时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顿时红了脸,低头认错:“是,芃芃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让大姐您和娘亲操心,都是我的不对。”
叶大婶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傻孩子,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和你姐姐啊,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再顺顺利利地把孩子生下来,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