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女郎羡慕的目光中,叶蓁蓁不禁红了脸,目光盈盈,盯着崔维桢舍不得移开视线。
恪王似是不经意一瞥,抓紧手中缰绳,眼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这会儿魏王也骑马下场,驱使着马步走到恪王身侧,恪王回过神来,看似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球场上危险,四哥要小心了。”
魏王眉头微挑,“本王虽不如七弟擅长骑射,但打马球还是无碍的,毕竟球技这种东西,并不是靠骑射功夫取胜的。”
两人目光相触,锋芒闪动,场中气机牵引,瞬间紧张起来。
恪王骑着白马,魏王骑着红马,便以白方和红方区分,此时双方呈对峙之势分立于场上,现场推举一名中立派的大人充当裁判,他把马球放在中线,快步退出,高声大喊:“预备——开始!”
嘭!
几乎是同一时间,魏王和恪王的球杖交错而过,拳头大的马球高高地飞起,在空中急速旋转,以势不可挡之势向白方球门飞去。
魏王唇角微挑,双腿紧了夹马腹,与恪王贴身而过,而他身后的红方球员在裁判喊开始那一瞬间,已经如棋子入盘,快如闪电地插入白方阵仗之中
。
早有准备的他们精准地接过魏王击过的马球,如同接力棒一般一个传向另一个,最后传给不知何时已经在最前方的崔维桢,在白方还没回过神的功夫,他用力挥杖,嘭,球已经落网了!
静默。
下一瞬,全场哗然。
快,实在太过快了!
从开始到传球、进球,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红方就把白方打得措手不及,且不说他们的配合如何,最让人在意的,是他们对魏王的信任。
是的,信任。
信任他能抢到球,才能义无反顾地深入敌营,冲锋又陷阵,放任自家后方空虚。若是抢到这个球的是恪王,那么白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球攻入红方球门!因为处于冲势的他们根本无法回防,这无疑是一场豪赌!
可是,真的只是豪赌吗?
看着再次夺到球的魏王,众人纷纷陷入怀疑之中,陛下喜爱马球,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恪王苦练骑射和马球,一直难逢敌手,他所带来的人员更是他打球班底,按理说该战无不胜才对,没想到一照面就被魏王占据了上风。
魏王水平如何毋庸置疑,毕竟他每年都会打,大家知道得一清二楚,大
家费解的是,他临时凑起来的队伍,为何配合得如此默契?
这一点,但凡对他们熟悉的人都会知道内情,魏王妃和楚凝嫣便是例子。
魏王妃主动与叶蓁蓁解释,道:“听闻当年崔翰林还未离京时,王爷最爱与他一起打马球,现在看来,即便一别经年也默契十足啊。”
楚凝嫣最有发言权,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是跟在周训庭屁股后边跑的,他们做了什么事最清楚不过了。
于是便道:“娘娘有所不知,魏王三个还经常躲起来练球呢,我听训庭说,他们有秘密暗号,只需打手势就能排阵变阵,这么多年怕是也没忘掉,才能在今日配合默契。”
她曾今对此好奇得很,磨了好几次都没能问出他们的秘密手势,最后只能放弃,这还是她对上周训庭,为数不多的败绩之一。
周训庭难得如此有骨气,只能归类于男子之间奇奇怪怪的友谊了。
魏王妃还是头一次听说,顿时好奇地打听起详情,只是楚凝嫣所知不多,只好不再走神,继续观看场上的争夺。
叶蓁蓁顾不上八卦,目不转睛地盯着崔维桢和场上的变化,因为有楚凝嫣的提醒,还
真让她看出了些许端倪,好几次的战术改变之前,崔维桢都打了手势,看来应该就是他们约好的指令了。
魏王击其不意,连续进了两球,但是白方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展开反击,他们配合也十分默契,一开始被打乱的节奏渐渐被找回来,只要抓住机会就进球,渐渐把比分拉平了。
看来这一场对战,花落谁家,仍是未知数。
整个过程惊险叠生,看客们紧张万分,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叶蓁蓁的心跳随着马球的游走而七上八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这会儿看到恪王击球入网,顿时失望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会儿,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叶蓁蓁转头发现,来人居然是故人。
昔日临西县县令之女,李明荟。
李明荟姐弟投靠苏家,自从苏家被抄家后就下落不明,叶蓁蓁与她虽有仇怨,但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过后不多做关注,没想到她不仅没离开京城,现在看样子还混得不错的样子。
方才没仔细看,李明荟似乎是跟着恪王来的——也不知她是怎么攀上恪王的,只能说,此女手段实在高超。
这不,李明荟非常尽职尽责地
替恪王摇旗呐喊,顺便鄙视一下叶蓁蓁,“你别高兴得太早,恪王殿下英明神武,红方只是一群文弱书生,不堪一击,最后肯定是白方夺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