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宛若隔着云端雾里,叶蓁蓁在崔维桢灼热迷人的气息中沉醉,连何时被抱回床榻都不知道,直到身上一凉,被特地穿上的嫁衣又被重新褪去,她才稍稍回过神来,但很快就红了脸。
崔维桢依旧衣冠整齐,颀长的身姿有说不出的清俊风雅,观之有冰清玉映的风度,乍一看是令人心折的翩翩佳公子。
然而,素来从容不惊的佳公子,此时失去他引以为傲的风度和自制,如玉的面容带着异样的潮啊红,漆黑的双眸仿佛燃了着一团火,视线宛若迸溅的火星,在心爱之人身上逡巡……
她的身上只着一层中衣,柔滑细软的绸缎衣物在束带抽去后便倏然滑落,露出里头莹莹玉质的肌肤,在红烛晕光中
散发着又白皙莹润的光泽。宛若蝴蝶展翅般优美之下,只见花开富贵的牡丹小衣嫣红似火,红与白的碰撞,更具冲击的视觉美感,如琵琶半遮,绰绰约约,更具风情。
崔维桢呼吸一滞,喉咙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此前已经多次见过她的美景,却从未像此时这般情难自禁,
叶蓁蓁已经闭上了眼,忽而感觉到有一双干净修长的大手轻拂而过,敏感的身体神经骤然窜起一丝丝酥麻,仿佛蜻蜓点水般在湖水中泛起一阵阵涟漪,乱了一湖春意。
她瞬间心跳如鼓点,咚咚咚地在耳旁作响,她觉得崔维桢应该能听到,便抬眼看去,却见他此时的神情已经没有往日的冷静,然而是带着隐忍、迷了乱和渴求
,黑眸宛若猎豹般闪烁着让人心悸的光芒,那是独属于狩猎者的目光。
只是被看着,她就浑身发热,脑袋被搅乱成一团浆糊,呆呆地看去他褪去所有的约缚,压了下来,在她耳边隐忍而克制地询问着,“可以吗?”
叶蓁蓁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胡乱而茫然地点头,在陌生而尖锐的刺痛中陷入沉沦,不知岁月朝夕。
紫檀木打造的架子床早就落下红艳似火的床帐,只见上头绣着鸳鸯交颈,在波光漾漾的水中嬉戏纠缠。
红烛对泪,晕黄的灯光越过薄红窗纱,透过窗棂,流泻至外边昏暗的夜空,月色暗淡无光,夜色如厚重的帷幕遮掩了天幕,沉重压抑。
忽而有一颗璀璨明亮的星星历经
岁月光年的磋磨,带着光和热宛若般来到夜空,划破漆黑昏暗的惘然,晕染一片莹润如光泽。它轻缓地、颤抖着流泻着光热,谨慎地探索着陌生而遥远的时空,等待着、渴求着收容与接纳。慢慢地,夜空越来越亮,沉郁顿去,明亮而愉悦的星芒骤然大盛,开始横冲直撞地侵起广袤无垠的领土,这一刻,它是星空之主。
不知过了多久,厚云遮盖而来,星芒渐渐黯淡隐没,期待许久的春雨骤然倾盖而下,噼里啪啦地打在瓦片、屋檐上,啪嗒啪嗒,滴滴答答,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急促的节奏,忽骤忽缓,忽重忽轻,得荡起伏的节奏仿佛是湖心的小舟跌宕,摇摇晃晃地在一片水波荡漾中维持着脆弱不堪
的船体,颠簸着,应和着着,随波逐流着……
直到骤雨初歇,小舟轻轻的颤着的船体停止逐波,湖心被点点雨水激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雨打的芭蕉羞答答地抬起被雨水洗刷过的叶子,丰沛滋润,鲜嫩而莹绿,似乎能够摘之即食,鲜嫩可口。
躲避其下的鸳鸯游泛湖上,温存又缱意地依偎在一起,互相舔舐着身上湿润的羽毛,引吭出一阵阵低吟,清脆婉转,辗转缠绵,脉脉而深情。
夜影一空,被遮掩的星芒再次露出清辉的痕迹,此时的星星已经失去掠夺的强势,慵懒地散发着浅浅的清辉,温和又透亮,缓缓铺洒而下,给万物笼罩了一层浅浅的薄纱。
沐浴在清辉下的崔府,红烛对泪,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