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钰安被打击得挥泪离开,夫妻两再无阻拦,一齐上了马车。
马车上,两人相对而坐。
叶蓁蓁嘴角的笑容就没压下来,直到对上崔维桢戏谑的目光,她才轻咳了一声,故意板着脸,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
“别以为你说了好话我就能原谅你,我都听到了,你当初是想娶王钰安当新娘子的。”
崔维桢就知道,这一茬就没那么容易过去,他甚至有预感,叶蓁蓁极有可能把这件事记一辈子。
没办法,自从成亲后,他对女人的小心眼已经有足够深刻的了解。
在某些问题上,他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他作为大丈夫,能屈能伸,非常痛快地承认了错误,“是我的错,没能早点认识你。”
这一刻,叶蓁蓁怀疑自己在幻听。
天儿是下红雨了吗?如若不然,她怎么会听到桢哥儿认错呢?
这认错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听起来像是在表白——如果早点认识她,那么想要娶来当新娘子的就不是王钰安,而是她叶蓁蓁了。
正因为来得太突然,叶蓁蓁不敢相信,甚至觉得他可能是在嘲讽她无理取闹——因为她就是这么断定自己的行为的……
但那又怎么样?恋爱中的女孩子都有这种权利,不是吗?
于是她也不管崔维桢是什么意思,打蛇随上棍,乘机给自己谋好处,“道歉哪有这么容易的,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你的诚意。”
一边说着,眼神不住地往他身上打量,乌黑的双眸闪闪发亮,就差没把心事写在脸上了。
崔维桢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闻弦知雅意,非常上道地问道,“那你想要让我怎样?”
叶蓁蓁立马露出笑容,闪亮的黑眸滴溜溜乱转,弯弯的柳叶眉纠结得皱了起来,显然在权衡着该出什么样的主意,最后一脸心痛的模样,缓缓给出了最终的裁决。
“想来想去,还是罚你陪我逛街吧,这次你不能耍赖,得陪我一天!”
崔维桢万年不动的脸上终于变了色。
若问他最怕什么,排第一的当属陪叶蓁蓁逛街。
以前还没发现她这么能折腾,自从上次元宵节陪她逛夜市后,她像是开发了什么了不得的技能,自从以后逛起街来没完没了,像是有无穷的精力似的,一天下来都不见消停。
以前在小县城他就招架不住,现在到了繁华的京城,那可能是真的要逛一天的。
他嘴角一抽,“要不你换个惩罚吧。”
“不行,就这个了。”
叶蓁蓁原本还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了,没想到还能看到崔维桢变脸,立马觉得自己英明无比,开始她的忽悠之法,“只有愿意陪妻子逛街的郎君,才是好郎君。你若是拒绝我,说明你压根就不喜欢我!”
这哪里是什么忽悠之法,分明是胡搅蛮缠嘛。
崔维桢脑壳发疼,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言论出来,到时候怕不是夫为妻纲,而是妻为夫纲了。
他没再犹豫,立马应了下来。
叶蓁蓁难得占据上风,圆圆得杏眼被她笑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她心情大好,连王钰安闹出的事端也不计较了,不过她记得她之前在崔维桢腰上掐了一把,力道还不低,这会儿便关心地问道,“腰上还疼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崔维桢常年坚持锻炼,腰上都是薄韧的肌肉,所以叶蓁蓁掐的时候,是找不到细肉捏的,指甲剪掐着一层皮扭了一圈,那滋味……
想到这里,他脸色有些黑,眼神危险地看着她。
叶蓁蓁被看得心里一阵发虚,但想到自己才是理直气壮的一番,立马就挺直
了腰杆,“看什么看,是你不对在先的,看在你已经认错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我承认,我动手掐人是不对,大不了,大不了让你掐回来好!”
她可是恩怨分明的好青年。
崔维桢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叶蓁蓁特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崔维桢的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胸上,一年多的功夫,原本干瘪瘦削的小村姑有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除了肌肤赛雪,连身材也变得玲珑有致,这会儿峰峦微颤,傲然挺立,颇有几分勾引的意味。
事实上,叶蓁蓁压根没那个意思。
注意到崔维桢的视线,她的脸立马就红了,连忙双手环胸,含羞带嗔地瞪着他,“流氓,不许看!”
崔维桢淡定地收回视线,手指却不受控制地轻点着旁边的茶几,声音如常,“我又不是没看过。”
叶蓁蓁:“……”
叶蓁蓁脸蛋红得冒烟,羞窘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崔维桢说的是事实。
他是什么时候看过呢?
就在上次,她不小心把他嘴上咬破皮,割地赔款许诺下的好处之一。
——两人都是血气方刚
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