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娘和李翠儿多么泼辣的一个人,听到休妻就呆愣住了,族权说一不二,族长是有权力处置族人了。
若不是叶伯山是村长,七叔公直接休弃她们也是可以的。
两人不敢嚣张,紧张又哀求地看着叶伯山,李二娘更是说道,“我嫁入叶家几十年,生了两儿一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家的,你真的要狠心休弃我吗?”
李翠儿也连连求饶,“公公,儿媳知道错了,若是我们被休了,让相公他如何自处?他在外边与人交际,怕是要惹人笑话的。”
其实李翠儿只是糟糠之妻,以叶世明如今的身份,不知有多少人愿意送上年轻貌美的女人让她当继室,所以说她被休弃了压根儿不碍事。
只是她聪明地拉上李二娘,作为叶伯山的亲娘,若是被休弃,那影响可就大了,人心里都有偏见,免不得会多想几分,亲母不贤德,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叶世明的名声也不见得好,但也不能继续添加坏影响不是?雪上加霜,他怕是更难自处了。
作为宠爱儿子的父亲,叶伯山果然犹豫了,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思量了些什么,缓缓开
了口,“李氏婆媳劳苦功高,虽然犯了错误,但罪不至此,七弟,我让她们把麦苗种回去,再赔偿一二,你看这样的惩戒可好?”
七叔公难掩脸上的失望,“二哥,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休弃李氏,二是放弃村长之位,你二选一吧。”
四下哗然,叶伯山也震惊了,“自从我成了村长,矜矜业业,勤勤恳恳,未曾做过对不起族人的事,为何要卸去我的村长之位?”
“德不配堪位。”
七叔公淡淡地说道,“你家最近发生的事,哪个光彩了?我叶氏族人清正的好名声,不能被你们一家子带歪了。”
叶伯山哑口无言。
叶代群和叶代轩听到消息赶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叶伯山跟前,“阿爷,求求您,不要休掉阿奶和阿娘,孙子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求您饶了阿奶和阿娘吧。”
李氏婆媳被休,与他们无关,只是他们有这份孝心,也算是难得。
叶伯山闭了闭眼,肩膀一下垮了下来,“七弟,我,自认糊涂,不配再当人村长之位,愿意让贤给有德之人,至于李氏婆媳,看在给我叶家继承了香火的份上,绕
过她们这一回吧。”
“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
七叔公并没有再强求,与崔维桢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去,只剩下叶氏几房人。
李二娘宛若死里逃生,脸上却犹自带着余悸,却已狠狠地瞪向叶三勇几人,“现在你们甘心了?折腾得你爹连村长都没了,一群搅家精,不孝子!”
明明罪在她身,却倒打一耙,这人真是没救了。
“闭嘴!”
叶伯山厉声斥责了一句,“看看你们做的好事,立马把麦苗给大勇和三勇种回去,再取五两银子,赔偿他们的损失。”
李二娘不愿,但也不敢违背叶伯山的意思,愤愤地掏出五两银子丢出来,“拿去,拿去,一群讨债鬼。”
银子谁不喜欢?
叶三勇没那么清高,直接从地上把银子捡起来,只拿了一两,其余的全都塞给叶大勇,“大哥,你拿着吧,虎娃要读书,费银子呢。”
“不行,我家里虽然困难,但也不能占你便宜。”
叶大勇老实又固执,叶三勇不得不再拿了一两,他才犹豫这手下,心里记着三弟的好,日后精心侍弄他的庄稼就是
。
两人兄弟情深,李二娘恨得牙痒痒的,对叶三勇多了几层埋怨,自己嫡亲兄弟不亲近,偏偏对大房献殷勤,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叶伯山神情复杂,但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李二娘等人见此,也都跟上离开了。
一场闹剧终于消停下来。
叶大婶不放心,要亲自去叶家把麦苗要回来,“她们心肠坏得很,怕是不愿意给我们补苗,若是从中做了手脚,明年还是没有收成。”
要叶蓁蓁说,经过差点被休弃,李二娘肯定会消停下来,不敢再搅风搅雨,但麦苗一事至关重要,她也不好相劝,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补苗一事刻不容缓,叶三勇虽然混,但好歹也有四亩地是他的,连叶大婶都带伤补苗了,他自然也要留下来帮忙。
“我也留下来帮忙吧。”
说实话,叶蓁蓁还真没下过田,崔家原本有两亩田的,但崔家母子都不是侍弄庄稼的料,早就把田佃租出去,在捐献祭田时,也把那两亩地给搭上了。
崔维桢却一脸不赞同,“你得回去上药,不然手背该落疤了。”
手背上的血痕已经凝结,看着也没那么害怕了,
叶蓁蓁有些犹豫,觉得田里的事正急,她若是临阵脱逃,似乎有点地道。
叶大婶就接话了,“大丫,就听桢哥儿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