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夭上完金创药已经后半夜了,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如果不是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的话,她应该直接睡到中午。
刚醒过来就听见外面有个中年妇女扯着大嗓门在那里喊:“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苏家的管事大嬷嬷,我是奉了我们主母的命令,来请苏小姐回去的!
苏小姐是我们苏府的人,她是苏左丞相的嫡女,她还没嫁给你们凌云将军呢,你们凭什么把人留在这里?你们凭什么拦我?!
放我进去,不然我告到我们苏丞相那,你们凌家军吃不了兜着走!”
这个大妈的声音很熟悉啊,哦,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昨天那个把自己带到宴会上,又把自己送到威武将军帐篷的那个大嬷嬷吗?
这苏家的人是真的把她当成好拿捏的傻子了吗?
昨天才让这个嬷嬷害过她,今天还让这个嬷嬷来,好歹换个人尊重一下她的智商呀!
“小砚!”
苏桃夭喊小砚的名字,进来的是小荷和小砚。
苏桃夭看到小荷的时候惊讶了一下:“你今天那边不当值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小荷福身行了一个礼恭敬地回道:“凌小少爷已经从春猎总营地那边把奴婢彻底要过来给小姐了,以后奴婢就是小姐人了。”
苏桃夭挑眉:“他把你要过来给我了?为什么突然把你给我?”
小荷委婉地说:“凌小少爷说苏小姐身边只有一个丫鬟不够,多个人伺候更周全些,所以把奴婢送过来了。”
其实言下之意就是凌斐觉得小砚的耳朵不好使,伺候不好苏桃夭,所以要了比较合苏桃夭眼缘的小荷送了过来。
可是要从春猎总营那里要丫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春猎总营那边相当于是皇宫了,要从皇宫里要一个丫鬟,绝对是要废些周章的。
苏桃夭下意识的皱眉,她不是很想收下凌斐的这个人情,可是在春猎营地这种情况相对来说比较复杂的地方,只有一个耳朵不好的小砚的确挺麻烦了。
送小荷来的这个安排的确很周到,周到得让人拒绝了都觉得刻意和奇怪了,所以苏桃夭也只能先应下来。
小砚倒是没心没肺的,多了一个跟她的丫鬟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还笑呵呵的说:“凌小少爷真贴心,知道我家小姐只有我一个人不够用,就把小荷姐给要过来了。”
苏桃夭无奈地看了小砚一眼,最后也没有说什么,知道跟她说也说不明白。
这时外面那个大嬷嬷的吵闹声一波大过一波。
苏桃夭皱眉问:“外面这是什么情况?”
小砚一边伺候她穿衣服,一边像是告状一样小声说:“是昨天来过的那个嬷嬷,她昨天来就给小姐数落了一通不说,晚上小姐回来的时候,都成那个样子,一看就是苏家那些人没有把小姐照顾好,
今天小姐还没休息好呢,昨晚喝多了酒,扭伤了脚踝,半夜又被茶壶碎片扎破了脚,
他们不但没有半句关心,今天早上来就直冲小姐的帐篷,说要让小姐起床梳洗好出去围观春猎,
奴婢都说了,小姐不舒服,那个嬷嬷就不听,现在被凌小少爷的侍卫拦在外面,就在那里开骂了,真是半点颜面都不给小姐留!”
小砚跟在苏桃夭的身边大概也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因为苏桃夭平时不怎么管束她,她说话也就大胆了许多,现在都敢替自家小姐愤愤不平了。
苏桃夭没有呵斥小砚多嘴,也不说话,只听外面那个嬷嬷越骂越激动,到后来直接冲着苏桃夭喊:“苏小姐,老奴知道您听得见,不要躲在里面装聋作哑,
苏小姐,老奴希望您还是能自尊自爱些,您现在还未出阁,说到底还是苏家的姑娘,您现在夜宿凌家军营地,传出去的难听成什么样?
苏小姐,赶紧趁老爷夫人生气之前回去吧,不然等老爷夫人惩罚您了,那可就难看了!”
越听到后面,苏桃夭的秀气的眉头就越皱了起来。
她现在脚底受伤了,只能在小荷和小砚的搀扶下艰难地走路,每走一步都疼得厉害,那是真的疼,钻心一样的疼。
小荷都听不下去了,她怕苏桃夭一时心软过去,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小姐,奴婢斗胆劝您三思,您今天的情况不好,去围观春猎难免走路,还要穿鞋子坐在看台上许久,您的身体不适合出去。”
小砚在旁边听得直点脑袋。
苏桃夭长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最好不要过去,可是你们也听到了那个嬷嬷是怎么在外面叫嚷的,我就怕我不出去,就任由她在外面这么没脸没皮地叫嚷下去,会丢了凌家军的脸面……”
“凌家军不需要你来挣这个脸面。”
一道清洌富有磁性的少年音忽然从外面传来。
苏桃夭抬头一看,果然是凌斐来了。
凌斐今天穿上了轻甲,一身劲爽黑袍的他,再穿上银色的铠甲,背后还背着一把弓箭,给他比妖孽还好看的脸增添了几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