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先是一怔,随后眼中便是露出浓浓的失望!实际上,在她心中,哪怕如今贾琮封爵,地位也自然是比不得宝玉的。可是,今日宝玉的表现太让她失望了。
这一扔,不仅扔的是贾琮的脸面,也是老祖宗的颜面...
贾琮双眉一挑,这个宝玉,怪不得原著中一众姐妹落得如此下场!宝玉要说来也不算是什么坏人,甚至比起其他纨绔,还算是个好的。可是,他身为荣国府下一代掌权者,却是没有半点的担当。
人在什么位置就要承担什么责任,任何人都无法逃脱!除非,有足够改变一切的能力和实力。
金钏儿跳井,晴雯被逐,这些哪个不是平日他所谓欢喜的女子?可是,他可曾为这些女子多说一句话?
若是他能强硬几分护着,以他在府中的地位,又如何护不住?
黛玉泪尽而去,宝钗独守空房,一众姐妹死走逃亡,哪一个是好下场的?
也许这些姐妹也各自有着自己的错处,可归根结底还不是宝玉这个男人撑不起门第,给不了这些姐妹一个依仗?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哪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与国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孝无双,寄言纨绔与膏梁、莫效此儿形状。
后世很多人说宝玉是封建社会的叛逆者,以此来褒奖。可是,他为了这所谓的叛逆做过什么?
难道终日混在胭脂堆里,文不成武不就,在内无法让亲长安心,在外无法支撑门户,如果这样的人就算叛逆者,那未免这封建社会的叛逆者未免太多了一些。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既然有着牵挂,就不能独立于自身...
贾琮俯身将胸甲捡起来,淡淡的说道,“倒是冲撞了宝二哥,行军之中清洗不便,身上着实有些污秽!”
贾政只觉得他所有的颜面,都被那不孝的儿子丢光了!
“这个孽障,来人,拿大棒来!”
“老爷,宝玉只是未曾见过这等骇人场面,而且他身子本就亏虚,便饶了他吧!”王氏慌忙之下赶忙相劝。
“砰!”贾母狠狠一敲拐杖,“王氏,你去照看宝玉吧!”
“凤丫头,去喊几个老嬷嬷进来!”
“老祖宗,兰儿帮三叔拿着!”贾兰上前,接过那有他小半人高的胸甲,而后探春狠狠的瞪了贾环几眼,贾环也只能上前,只剩下一个贾蓉,犹豫了一下,轻掩着鼻子走了上去。
几个人好歹将甲胄尽皆卸了下来,随后,贾政将缠在贾琮身上的裹布一层层取下来,逐渐露出贾琮的胸背。
迎春、探春、李纨和可卿几个半掩面庞有些羞涩,王熙凤看着贾琮那如同钢铁一般的肌肤却是心头狠狠颤了颤。
当最后一层布条落下,离得最近的贾赦、贾政几个尽皆目露惊骇,却见肌肤之上,新伤旧伤几乎叠在一起,有的已经成了暗色,有的依旧是嫩肉。这伤痕看起来可怖而狰狞,却也尤为冲撞人心。
迎春惊呼一声,随后便是掩面而泣!探春和惜春两个同样泪流连连,她们这位兄弟,到底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难才回来的。
可即便如此,这位兄弟脸上没有任何怨恨,甚至没有什么骄傲,只是带着些许羞涩,再想想刚才宝玉的表现,简直不可相较。
王熙凤、李纨和可卿,脸色煞白一片,就连尤氏和邢氏也目露惊骇!片刻前,她们只是想着贾琮身上这爵位,可如今方才知道,这爵位到底怎么来的。
要说贾琮的体质的确比常人强了很多,但并非刀枪不入,这一场场拼杀,如何能不受伤?不过,同样的伤,他却是比其他人好的快很多。
小惜春犹豫了一下跑上前来,仰头问到,“三哥哥,是不是很痛!我一会儿把我屋子里的果子都送给三哥哥,吃了就不疼了!”
“哈哈哈!”贾琮大笑一声,“好,那三哥等着你的果子吃。”
表现最淡定的反而是老太太,想当年,这样的场面显然经历过很多次,所以,虽然也心疼的紧,可是却不似其他人那般大惊小怪,显然早就预料到了。
老太太走上前,环视众人说道,“四王八公十二侯,尽皆是在后宅卸甲的规矩,当年老祖宗之所以定下如此规矩,便是要让后宅的妇人知晓这荣华富贵来之不易。”
“你们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给我瞧瞧,这身上的一道道伤痕,这甲胄之上刀劈斧剁的痕迹,代表的都是一条条人命!你们今日所享用的富贵,便是这前院儿的爷们儿拿命拼杀回来的!”
在场的众人无不动容,在场男女,几乎每个都是听着几位国公的事迹过来的,老太太也时常教导该仿效先祖之类。
可是,老太太在说、老一辈的长辈也在说,甚至贾代儒偶尔也会在族学中给小一辈说!
但却没有人真正的想要去做过,大多也只是当成笑话。
可现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