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执法堂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宗,主峰西边,断崖之外,群山巍峨,断崖往里,宫殿古朴,上有一黑金牌匾,方方正正的雕着“执法堂”三个大字。
乐柏心和夜鸣已早早等在门外,却遇上了听闻消息赶来的谢一饮。
“你为何帮他?”谢一饮皱了皱眉,陈时忌日在即,他不认为乐柏心会多生事端。
“举手之劳,为冤者正名,我凭什么不会做?”乐柏心哼笑道:“不像谢大天才,见一面都难。”
谢一饮狐疑地看着对方,有些犹豫要不要回去,但这里毕竟是陈时的宗门,这般大事,还是看一看吧,万一有什么昼夜的线索呢?
他知道昼夜只会跟着陈时的魂魄,所以只要昼夜在,就能找到陈时,他不相信陈时会魂飞魄散,所以一定要找到对方。
而且这个小子也很奇怪,谢一饮看向了夜鸣,之前已经放下的怀疑再度升起,夜鸣身上有过昼夜的气息,乐柏心又突然帮助对方,这并不像巧合。
于是,谢一饮也站在了门外,和他们一起等。
巳时,执法堂的大门缓缓打开,殿堂很大,十二根漆黑方柱撑起暗色的屋顶,柱础也是方的,上面雕着青色的山云花纹。
最中央有一檀木堂桌,后有一黑檀雕花椅,两侧有矮桌软垫,俱是青黑相间的颜色,悠远中带着一丝庄严。
尹麒率先入内,走过檀木堂桌,坐在更高的主座上,那铺着软垫的高座少了一丝执法堂的肃穆,却多了一分威严。宗主之位,自然高于执法堂的负责人。
三长老商水步入堂内,对着尹麒做了一礼,便自然的坐在了最中央的檀木桌后。
接着外门弟子进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方形殿柱旁,一来是随时干活,二来也是见证。
如此规模,可算是难得的大场面,乐柏心等人和内门弟子走进执法堂,也被其中肃穆的氛围所影响,有的内门弟子甚至微微闭目,希望借此机会能有些领悟。
内门弟子在大殿中央站了约一刻钟,月思远和易肃宁这两位长老才结伴而来,他们一个性格淡泊,一个面色严肃,便是一起来,也看不出半点亲近之意,只神色自然的坐到大殿两侧的矮桌后。
易肃宁坐好后,看向了站在所有人前面的夜鸣,眉头微微皱了皱,对方来此并未与他打招呼,不过他又看了一眼乐柏心,眉头便慢慢舒展开。
他不是真正的死板之人,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徒弟有自己的想法和机缘是好事。
夜鸣右边的方柱前,身为外门弟子的李听则安静的站在原地,他微微垂着眼睛,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身后的两个鬼更是,即使没有人能看得见,也安分的飘在他后面。
因为谢一饮的原因,李听这几日都没有放出昼夜吸收天地灵气,而是好好地把它收回体内。
倒是白影站在内门弟子中,看了眼站在最前面的夜鸣,又看了一眼主座的师父,心中有一点不安。
殿内很安静,商水平静的声音响起,“受乐道友之托,今日开执法堂,正岭宗若有什么怠慢之处,你可细细说来,全宗人都在此见证。”
乐柏心一身红衫,外罩白色丝质长袍,倒是这一片黑沉中难得的亮色,她凤眸也清亮,道:“我为祭奠陈先生来此,心中也有他的教诲,说不得要见义勇为了。”
商水轻笑了下,“乐道友此性格,在修真界中倒是难得,那便讲讲所为何事。”
乐柏心神情严肃,道:“我今日在此,就是要为夜道友正名。”
商水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夜鸣,问道:“为他?”
“为夜三秀。”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都泛起一点波澜,夜三秀是正岭宗这一代天赋最好的弟子,本该受人嫉妒或者处于事件中心,可难得她性格沉稳而不招摇,只是安静修炼,所以大家虽与其交情不深,却是对她颇有善意。
直到对方的死讯传来,众人才意识到,那个平时很安静,却一直很友善的天才师妹就这么死了。
倒是没有人为此感到悲伤,因为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好好认识那个姑娘,修真界中,天才陨落又最寻常。但他们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怪物,毕竟是自己宗门的人,毕竟是那样一个清秀友善的师妹,所以或多或少还是会觉得遗憾,还是会因为那条死亡记录而迁怒于八矢门。
只不过八矢门与他们素有过节,倒不差这一桩事。
如今看来,却是有隐情的吗?
有些人,你不提时大家不会想起她,一提到对方的身影却会非常清晰,夜三秀就是这样的存在。
“原来是这个夜道友,那你便说说,三秀怎么了。”商水接道。
“让她亲哥哥说吧。”乐柏心退后一步,夜鸣的存在便凸显了出来。
其实夜鸣是夜三秀亲哥这件事,并不是每个弟子都知道,他们只见到了夜鸣拼死维护宗门,只知道他用暗语夜行后昏过去了,倒是不知道这层兄妹关系。
所以此时众人也是有些惊讶的,只想到:原来夜三秀还会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