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准备马车,一场盛宴就这样草草收尾了。
混乱中,安国公做贼一样从旁边绕了过来,走到应翩翩和池簌面前,犹豫了下,说道:“应公子,我想单独和你这侍妾说几句话。”
应翩翩问池簌:“你去吗?”
池簌道:“你这边……”
应翩翩道:“我这边处理的都差不多了,那你去吧,见过面之后直接回家。”
回家——听到这两个字,池簌微微怔忡了一下,心中恍然一动,不觉微笑起来:“好。”
安国公的出现倒是让应翩翩想起了他那个不干好事的儿子,池簌走后,他目光一扫,便看见韩耀鬼鬼祟祟地也要离开,面上立刻带了一丝笑意,上面挡在了对方面前。
应翩翩负着手,似笑非笑地道:“哟,韩公子,这就走了?”
韩耀在人群中敢跳脚叫嚣,单独对上应翩翩却很害怕,干笑道:“是,家里还有事,走了,走了。阿玦,今天的事对不住,以前我误会你了,以后我绝对不再跟你作对……”
应翩翩抬起手,韩耀情不自禁地缩了下脖子,应翩翩却没动手打他,而是亲亲热热地拉住了他的手,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袖。
应翩翩笑着,柔声说:“你看你,我该说的狠话还没提呢,你怎么就怂了,这多影响我发挥。你等着,今天周围的人太多了,下次咱们碰上,我一定整死你。”
韩耀:“……”
应翩翩那张脸在他眼中,简直比修罗恶鬼还要恐怖,韩耀猛地打了个激灵,应翩翩一松手,他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应翩翩笑看着他飞奔而去,尚未转身,便听在自己身后傅英的声音响起:“阿玦,跟我来,咱们谈一谈。”
应翩翩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顿了片刻,转过头去。
他生的薄唇凤眼,不笑的时候,整个人瞧着就特别寡情,淡淡道:“傅叔叔,不必了,这件事既然已经水落石出,那小侄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就也回去了。”
方才那名自尽而死的小厮还躺在地上,下人们忙乱不堪,尚未来得及处理这具尸体,应翩翩眼角一瞥,又说:“您要是有心,就把他的尸体送给我吧。”
傅英下意识地问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应翩翩看着他道:“带回去喂狗。”
他语气淡漠,那目光却清凌凌如同冰锥一般,竟让人莫名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今天这一切的事情实在发生的太突然了,傅英也知道应翩翩的疑心并没有消除。
若是平时,他也不会这样情急。等过得几日应翩翩的怒气淡了,他再做一些更加周全的布置,凭着以往情分,傅英有把握重新把人哄好。
可是眼下却来不及了——应定斌已经回来了。
现在应翩翩心里存着怨气,若是让他们父子见了面,只怕不光是今天这汤药的事,还有之前傅寒青对应翩翩的冤枉,以及过去那些刻意拦截的信……都要被应定斌给知道了。
这绝对不行。
可是应翩翩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总不能把他给藏起来或者灭口吧。
眼看应翩翩准备离开,傅英心念一动,忽然开口:“阿玦,你知不知道应厂公已经回到京城了?”
应翩翩猛然一怔,这回是实打实地意外:“什么?”
在原书剧情的安排中,应定斌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回到京城,应翩翩到死都没能再见上父亲一面。
他本来还想,如果想要见到应定斌,恐怕还要攒上很久的经验值才可以,却没想到来的这样轻易。
看来他的生命轨迹真的可以逐步与原书脱离,前面的剧情发生了改变,后续的事情发展就也会相应受到影响。
明
明应该觉得高兴,但应翩翩一时间竟产生了一种近乡情怯之感。
傅英看他的样子果然是不知道的,说明跟应定斌的联系也是有限,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比起应定斌那人尽皆知的爱子之心,应翩翩这两年虽然看似和应定斌疏远,但实际上也非常在乎他的养父。
应定斌身为阉人,无妻无子,付出全部心血把应翩翩养大成人,父子两人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应翩翩想给父亲争口气,想成为他的骄傲,想让其他人只有瞪着眼睛羡慕的份,然后议论说,“应厂公这个儿子可真是没白养”。
可是他这两年神志错乱,行为癫狂不说,就连一手的好书画也因为用药过多拿不稳笔的缘故都被糟蹋了。傅寒青又从中截断了应翩翩与应定斌的书信往来,使得两人之间也生了误会。
应定斌怕连累了儿子的前途和名声,让他在傅家过的不开心,应翩翩怕父亲对自己失望,想做出一番成绩再来给他看,双方这才生分起来。
现在傅英不能强行把应翩翩扣下,但是可以让应翩翩自己不愿意去见应定斌。
“怎么,应厂公连他回京城这么大的事都没和你说吗?”傅英道,“你前一阵子不是还给他写过信,他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