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应龙心中苦闷,不吐不快,于是便道:“官家差本官向拖雷施压,要求拖雷践行盟约,割让宋国故土,若拖雷不理睬,官家甚至要联合窝阔台出兵攻打拖雷,此事非同小可,本官这才心中苦闷,不知当如何是好。”
赵善湘听罢,却是笑道;“使君多虑了。”
曾应龙见赵善湘如此从容,心下惊奇,“哦,使君这话何意?”
赵善湘于是便将其中利害点明,他道:“现在拖雷与窝阔台争夺汗位已经一年了,双方斗争激烈,打的你死我活。窝阔台占据大义名分,实力雄厚,但拖雷却敢打敢战,手下兵精将猛,故而双方都是打的兵疲力竭。
据说现在他们皆有暂时休战之意,这时候官家命你派人去,显然便是有拱火之意。这一拱火,他们便不能停战了。”
曾应龙惊讶,“使君是说官家无意出兵,只是想挑拨窝阔台与拖雷之间的争斗?”cascoo.net
“这是当然,使君你想,现在我大宋新法推行的如火如荼,正是静中求稳之时,如何会擅起兵戈?且官家并无召见义王,孟珙、曹友闻,江万载等人的行为,这自然是无意出兵了。”
这时曾应龙才恍然大悟,对赵昀的打算才有了几分了解。
曾应龙郑重对赵善湘抬手道:“多谢使君解惑。”
赵善湘摆手笑道:“你我都是同僚,使君客气了。”
正当曾应龙疑惑顿解,心情舒畅之时,赵昀此时却是眉头紧锁,一副烦闷模样。
原因无他,只因为陈隆之前来禀报,说学部用于推行义务授课法的一百万贯钱,三司衙门迟迟没有下拨,他几次找到三司使程珌,要求拨发款项。
然而程珌却是几番推脱,只说国库吃紧,一时之间难以筹措,这使得他推行义务授课法困难重重。
赵昀平淡如常,说道:“朕知道了,一百万贯钱很快就会下拨,卿家无需担心。”
陈隆之听了,这才心里有底,抬手答谢,
。“多谢陛下。”
陈隆之告退后,赵昀却很快一脸愁容,靠在椅背,闭上眼睛,用手指揉着眼球。
这个程珌,办事不行啊。
心里抱怨了一句,之后赵昀道:“高实,传三司使程珌觐见。”
“是,陛下。”
,,,
三司衙门,一众官员齐齐来到班房等候程珌的到来,大家窃窃私语,不知为何程珌突然召开会议,并将所有高层全部召来,看来是有大事宣布。
人员到齐,很快程珌也是来了。
只见程珌一脸轻松惬意,好似如释重负一般,他看了众人一眼,然后说道:“诸位使君,今日召开这个会议,乃是本官有事要宣布。”
一众官员齐齐的看着程珌,神情认真。
程珌道:“本官年纪大了,体力这几年也明显不行了,所以本官已经向官家请辞,希望能够告老还乡,过几年悠闲日子。”
众人一听,皆是窃窃私语,暗道若程珌走了,他的位置谁来接替?
众人猜测之际,程珌继续说道:“三司衙门是我大宋的钱袋子,关乎社稷根本,不容有失。故而本官也是向官家举荐了两人接替本官的职务,第一个便是三司副使张璇,还有就是三司判官李柿。”
程珌看向张璇李柿,继续道:“官家对你二人也是并无意见,但毕竟三司使责任重大,所以官家设定了一个月的考核期,这期间你二人谁表现稳妥出众,谁便可顺利接替本官的位置。”
这话一出,百官顿时惊讶,许多人目光都是看向张璇和李柿,满脸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张璇李柿二人也是非常得意,心中一阵窃喜。
“这若自己能够接替程珌成为三司使,那岂不是可以一举位列朝堂,成为部堂高官,千秋史书也能留下自己的名字,这何其伟哉!”
想到此处,两人激动不已,而下意识的,他们也是将目光看向对方,眼神之中也是有了三分狠戾的敌意。
此时此刻,两人心中
。也是冒出了同一句话,要想顺利成为三司使,还得迈过眼前这个台阶!
这时程珌对他们勉励道:“二位使君,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可要把握住机会,错过了可是再难有啊。”
听罢,李柿当先对程珌抬手致谢,然而说道:“若论及能力,本官自是不如张璇张使君,张使君来我三司衙门短短两年便接连升迁,走过了许多人十几年都不曾走过的路。
虽然有人谣传张使君乃是靠家族关系,溜须拍马而上位,但本官认为张使君能够有今日的一切,这都是他的努力得到的,那些谣传绝对是谣言无疑。”
张璇一听,顿时恼怒,心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既是谣言,那何必拿出来说?
而且又提及我资历浅,你是说我年纪轻,威望不足,做三司使难以服众吗?
不甘示弱,张璇一脸后辈般模样,谦虚的说道:“论及经验,本官自是不如李柿李使君,而论及家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