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福清知县马进,王瑾在他的陪同下,深入到乡间低头,向百姓询问耕地到户法事宜,百姓都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言语间更是对陈贵谊是福清人感到自豪。
如今陈贵谊乃是赵昀面前的红人,还是新法的推行者, 福清县作为陈贵谊的老家,百姓又从新法中得到好处,自然对陈贵谊更加敬重,感到自豪自是在正常不过。
王瑾亦是随声附和,道:“陈使君得官家器重,主持变法更是成效显着, 实乃是我等之楷模, 只奈何陈使君深处庙堂,回乡的时间少了,便是你们对他感恩戴德,他亦是不知,可惜,可惜。”
王瑾不禁是摇头感叹,一副可惜的模样,看的身边的知县马进也是应道:“可惜,确实可惜,若是陈使君能回来一趟,看看家乡变化就好了。”
离开田间地头,去往县城,进了县城,路过一个菩萨庙,王瑾灵机一动,看着菩萨庙,又是对知县马进感慨道:“百姓深深感恩陈使君,只可惜陈使君却是不知,若是他老人家知晓的话, 定是会高兴的。”
马进听了,顿时感到自己似乎正在与机遇相遇,有了一种顿悟的感觉。
对啊,陈使君若是知道老家百姓对他的爱戴,自然也会对我这个知县多加提携,如此,自己岂不是可以官运亨通!
可是如何让陈使君得知呢?又如何让陈使君知晓我这个知县从中出了力呢?
正想着,马进顺着王瑾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菩萨庙。
有了,我若是以县衙牵头,号召福清的百姓修建一个生祠,供奉陈使君,为陈使君祈福,如此,他必定会知晓,到时,自己自然而然就入了他的法眼,这不就成了。
马进大喜, 但他还不敢表露出来, 生怕被王瑾看出来, 好事被王瑾抢了先,殊不知他自己却是掉进了王瑾挖的坑里。
王瑾离开后,马进立即牵头,号召百姓为陈贵谊建造生祠,因为这花费的钱,县衙出大头,百姓出小头,故而建造生祠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很快就着手动工了。
王瑾得了消息,很是激动,哪里还有心情巡查,直接返回临安,向赵昀去禀报。
来到皇宫,王瑾请求赵昀召见,赵昀得知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也很是惊讶,赵昀对王瑾一番询问,王瑾将路上所见所闻一一道出。
王瑾说耕地到户法进行的不错,各地百姓皆是分到了田地,家家都在忙着耕种。
赵昀听了很是高兴,道:“如此甚好,耕地到户法是国之根本,为了推行此法,当初不知杀了多少豪强乱民,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赵昀欣慰,回想起当初地方豪强作乱,孟珙率军平乱,那时自己也是有些忐忑,生怕酿成大乱。
“是是是,陛下乾坤独断,将耕地到户法惠及百姓,从此天下太平,国势定然蒸蒸日上。”
王瑾说着话,可语气到最后却是不那么足了,似乎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赵昀奇怪,问道:“卿家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有便直说,朕也不是那种因言获罪的人。”
王瑾咬咬牙,一副把心一横的模样,对赵昀道:“陛下,臣在巡查福清县的时候,发现当地官府和百姓为陈贵谊陈使君建造生祠,此事臣以为不妥。”
赵昀听罢,眉头不禁皱了皱,目光深邃,陷入沉默,没有说话。
王瑾偷偷看了一眼赵昀,见赵昀如此,心中得意三分,随即又添盐加醋,道:“陛下,当地百姓,官府,他们皆是对陈使君万分钦佩敬重,每每说起陈使君,都恨不得跪在地上,反倒是对朝廷,对陛下,没,,,”
“卿家有话直说。”赵昀道。
王瑾回道:“他们对朝廷,对陛下都没什么感觉,好似只知有陈使君,而不知有陛下。”
赵昀下意识的目光之中闪现寒光,陡然的情绪变化,吓得王瑾浑身一激灵,他慌忙跪在地上,跪地请罪,“臣该死,是臣多嘴了,还请陛下息怒。”
赵昀挥挥手,道:“朕没有怪你,你一路辛苦,回去休息吧。”
“是,陛下,臣告退。”
王瑾走后,赵昀闭目,思量了一会,而后叫来高实,对他道:“传张楚觐见。”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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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王瑾退下后,立即是去寻找自己的好友,那御史丁常。
两人亦是臭味相投,当即相约去了那小樊楼,各自点了两个姑娘作陪,左拥右抱,莺莺燕燕,好不潇洒快活。
一番酒席下来,天也黑了,两人同乘一辆马车返回府邸,马车里,王瑾开始怂恿丁常。
王瑾道:“使君,有一场富贵,却不知使君敢不敢取?”
王朝一听就来了兴致,急忙凑到王瑾面前,两眼放光。
“富贵在何处?”丁常急切问道。
王瑾回道:“弹劾陈贵谊!”
丁常听了不以为意,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呢,原来是这个,弹劾陈贵谊有什么不敢,弹劾他的人还少吗?